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气息奄奄,却仍不忘最后的要挟:
“救我…帮我续命…我好歹在‘长生会’混了这么多年…知道他们的底细和规矩…有我在中间周旋…你们卫家或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等我死了…他们就再无顾忌…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
你们…和你们在乎的所有人…将永无宁日!”
他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试图抓住什么:“救我…我告诉你们…怎么应对他们…这是你们卫家…欠我的!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房间里,只剩下赵永贵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以及他话语中带来的、远比京市冬夜更刺骨的寒意。
一个潜伏在香江的、追求长生和自然力量的庞大神秘组织“长生会”,其阴影仿佛已经透过赵永贵的描述,笼罩了下来。
卫子戚、钱钱、元元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间,已明白了彼此的判断。
赵永贵的话,真假掺半,但关于“长生会”的存在和其威胁,很可能并非虚言。
这不再是简单的敌我矛盾,而是卷入了一个更诡异、更危险的漩涡。
赵永贵那充满威胁与诱惑的话语,如同垂死蜘蛛吐出的最后丝线,在阴冷的空气中颤抖,试图将卫子戚三人拉入他编织的恐惧之网。
然而,他预想中的惊慌、犹豫甚至是妥协,并未出现在对面三人的脸上。
卫子戚的眼神依旧沉静如深潭,仿佛听到的不是一个庞大神秘组织的威胁,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癔语。
钱钱的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那并非笑意,而是一种…了然与轻蔑。
元元的目光则平静地扫过赵永贵那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膛,眼神淡漠的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腐朽的死物。
“长生会?听上去很厉害。”钱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澜,“可惜,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微微前倾,目光如炬,直视赵永贵骤然缩紧的瞳孔:“你觉得,你的命,或者说你脑子里那点所谓的秘密,够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你觉得,一个藏头露尾、追求所谓长生的组织,能吓住我们?”
元元的声音更冷,如同昆仑山巅的冰雪:“你的生机已绝,邪毒侵髓,神憎鬼厌。
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大罗金仙也难救。
你口中那‘长生会’若真有本事,为何不先来救你?”
这话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赵永贵心头。
他猛地瞪大双眼,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想要嘶吼反驳,却只出“嗬嗬”的破音,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最后的疯狂。
他直到此刻才真正明白,他视若珍宝的筹码和底牌,在这两个年轻得过分的孩子眼里,根本一文不值,甚至有些可笑。他们的底气,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卫子戚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仇恨,只有一种彻底的漠然。“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理会榻上那具只剩下绝望喘息的行尸走肉,转身带着钱钱和元元,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间弥漫着死亡和腐朽气息的屋子。
黑色的车驶入京市卫家老宅。
夜色已深,但书房里依旧亮着灯。
卫子宸早已等候多时。
见到三人进来,他立刻起身:“大哥,钱钱,元元,你们回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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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凝重,“那边情况怎么样?我刚接到消息,赵永贵那边…怕是就这一两天的事了。”
卫子戚点点头:“差不多了。
他交代了些东西,关于一个叫‘长生会’的香江组织,回头细说。
他活不过三天。”
卫子宸闻言并不意外,只是眉头皱得更紧:“长生会…我也隐约听到些风声,据说背景很深,手段也很…诡异。
看来后续还会有麻烦。”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嘲讽,“不过,赵永贵这老狐狸,死到临头还在京市给自己留了不少后手。”
他压低声音道:“我通过一些特殊渠道查到,他在北新桥附近还有一处极其隐秘的宅子,用的是化名,连凌家都不知道。
里面具体有什么不清楚,但根据一些零星的物资往来记录判断,很可能藏着他这些年来搜刮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老底儿。”
钱钱和元元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
“北新桥?具体地址有吗?”钱钱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卫子宸报了一个详细的地址和门牌号,补充道:“那地方很偏,院子很深,据说常年铁锁把门,邻居都以为没人住。”
“太好了!”钱钱轻轻一拍手,看向元元,“这不是正好给咱们‘补充军饷’了吗?省得咱们自己淘换东西了。”
元元也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正好,刚回来,活动活动筋骨。”
卫子戚看着儿女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但并未阻止,只是叮嘱道:“务必小心,手脚干净点。
虽然赵永贵快死了,但难免不会有别的眼线。”
“爸,您放心。”钱钱笑道,“保证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