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香江一处偏僻的废弃货运码头。
海风带着咸腥味和远处城市的喧嚣吹过,更衬得此地的死寂。
几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光线勉强勾勒出破败仓库和生锈集装箱的轮廓。
沈昭珩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码头外围的阴影中。
车窗降下一条缝,灰狗低声道:“珩少,查清楚了,就是今晚,大概一小时后靠岸。船是条旧货轮,挂的巴拿马旗,但上面的人……应该是‘和义胜’那帮专门干脏活的。”
后座上,沈昭珩微微颔,看向身旁的钱钱和元元。
钱钱已经换上了一身洗得白的旧布衫,头故意弄得有些蓬乱,脸上也稍微做了点暗沉处理,减弱了她原本过于醒目的精致感,看上去就像一个从内地小地方出来、带着点忐忑和茫然的年轻女孩。
“船上情况不明,风险很大。”
沈昭珩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一旦上去,短时间内无法接应。
元元只能在外围策应。”
钱钱检查了一下身上藏着的微型定位器和紧急通讯装置,眼神冷静:“放心,我心里有数。
混进去,找到窝点,摸清情况,是第一要务。”她看向元元,“保持感应,如有不对,按计划二行动。”
元元点头,他的感知是这次行动最重要的保险。
他递给钱钱一枚看似普通的纽扣:“贴身放好,关键时刻捏碎,我能感知到剧烈波动。”
这时,远处海面传来低沉的汽笛声。一艘破旧的货轮像幽灵般缓缓驶近码头。
“来了。”灰狗低语。
钱钱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身影迅融入黑暗,向着码头预定接货的地点潜行而去。沈昭珩和元元留在车上,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车内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货轮靠岸,放下跳板。几个穿着码头工装、眼神却异常警惕的汉子下来,与早已等候在此的另几人低声交谈。
不久,船舱底部的暗门打开,一群年轻女孩鱼贯而出。
她们大多十八九岁年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更多的是茫然、恐惧,以及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
她们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排成松散的队伍。
钱钱悄无声息地混入队伍末尾,低下头,模仿着其他女孩瑟缩的样子。
负责交接的打手清点人数,昏暗的光线下并未现多了一个。
“都听好了!”一个头目模样的男人粗声粗气地喊道,“带你们来香江是给你们财的机会!
到了地方,乖乖听话,洗干净,打扮漂亮点,自然有贵人看上你们,到时候吃香喝辣,有的是好日子!
谁要是敢闹事、想跑,哼,扔海里喂鱼!”
女孩们噤若寒蝉,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