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却未竭。
悬而欲坠的樱花裹着雨丝在叶片中摇曳着。
程舒逸只觉得骨子里似有无数虫蚁在啃食着她,就连心脏也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嗯……嗯……”
无法连贯发出的羞于启齿的音节被抵在牙关,化作短促又急切地呼吸与轻哼。
司听白掐着她的脸颊,让她张开嘴,舌尖入侵进去。
悬停许久的风又刮起来。
渐渐弱下去的雨丝有了风的催化,落得更急更促,砸在玻璃上闷闷作响。
这场暴雨持续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有了停雨的意思。
被暴雨冲刷洗涤后的街道湿漉漉的,却无比干净。
入眼的路面被樱花雨铺盖成粉红色。
江城正式步入四月春天。
……
……
暴雨后的天气总是很好睡。
一直到傍晚时分,裹在被子里的人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哭过的眼睛红肿着,因窒息频率过多而空白的大脑,程舒逸茫然地望着陌生的四周。
连一盏夜灯都吝啬留下的房间很黑。
这个全陌生的家里主人并不在。
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程舒逸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
她真的拿自己做了筹码,换到了进入司听白的家。
可得到的却是一整夜并不温柔的对待。
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咬痕与红印,张嘴了张嘴,不知什麽时候哭过的嗓音干涉又嘶哑。
昨天自己哭过吗?
又是什麽时候停止的?
程舒逸晃了晃脑袋,关于昨夜那场暴雨却全想不起来。
司听白存了心不肯让她好受,所以动作并不温柔。
年轻人的体力总是无限,三十岁的程舒逸第一次有了体力跟不上无力感。
司听白的体力什麽时候这麽好了?
还是说过去的司听白都是在克制隐忍着吗?
脸颊不受控制地发起烫,程舒逸翻了个身,将自己裹紧在被子里。
被子里有司听白的味道,肌肤上留有司听白的痕迹,蜷缩在昏暗房间里的程舒逸被久违的安稳感裹挟。
满足感充斥着程舒逸的心房,以至于躺在床上的她并没有发现。
属于她的手机与衣服全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拿走了。
而这间没开灯的房间也已经从外面上了锁。
……
……
哒哒哒——
很轻一阵敲门声,扰乱了正在看文档人的思绪。
司听白没抬头,淡声道:“进。”
“老板…额……司总…”黎姿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叫不过来。
听到这声称呼,司听白下意识抬起头,迎上一双清淩淩的眼。
站在黎姿身侧的女人唇角带笑,眉眼温柔。
娥黄锦褂衬得她肤色极白,长发被红玛瑙的银簪束着,水头极好的翡翠被雕琢成守护观音像,扑面而来的温润贵气。
上一次见司明裕也是在办公室。
不同的是那一次她是闯进来的,这次却体面又礼貌地选择了敲门,由黎姿带进来。
只一眼,司听白就挪开了视线,神色有些不自然。
“念念。”司明裕冲黎姿摆了摆手,亲自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随着门声落下锁,办公室被彻底隔绝成只有她们二人的世界。
司听白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不耐道:“你来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