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严不说话,弓起後背去撞他的手。
游弋简直要化成一滩水了,连忙把他团吧团吧塞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背。
“就干拍啊?”
梁宵严还提意见呢:“我哄你睡觉时还知道唱个歌呢。”
游弋想了想,清清嗓子:“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点缀~小猪飞小猪飞~你在思念谁~”
“小猪能飞吗?”梁宵严笑问。
“怎麽不能,有哥哥托着他,他哪儿不能去呢?”
“好。”梁宵严说着,伸出手托住了弟弟的脑袋。
游弋奇怪:“你干嘛?”
“托稳点,别让小猪摔下来。”
游弋一阵鼻酸,後脑勺在哥哥掌心蹭个没完。
他的头很圆很圆。
小时候哥哥给他睡出来的。
戴着矫正的壳子时,梁宵严每过半小时就给他摘一次,不用戴壳子之後,梁宵严还专门去隔壁小飞妈妈那里学习,怎麽把小孩子的头睡圆。
他不希望弟弟长大後有一个奇形怪状的脑袋而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游弋就对自己生出一种痛恨来。
哥哥连这麽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都能把他照顾好,而自己过了十六年都没发现哥哥生病,没发现他在怕,在疼,到底是有多粗心。
天性使然,梁宵严在面对他和别人时是截然相反的两面。
他面对别人时有种很强的攻击性。
尤其是看人的时候。
眉弓突出压住眼,眼球贴着上眼眶盯着人,下巴向内收,身体向前倾,他只是坐在那里什麽都不说,自然而然的气场都让人感到压迫。
在他二十五岁之前,这种攻击性都只是虚张声势。
因为他肩上扛着一个家,背後藏着个宝贝弟弟,他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才能让一切图谋不轨的豺狼虎豹都退避三舍。
二十五岁之後,这种攻击性已经和他浑然一体,时间从他身上流过,雕刻出几道锋利的注脚。
但他看向弟弟的眼神却从没变过。
始终那麽温柔丶那麽强大丶那麽平和,就像他们家小壁橱里那尊低眉的菩萨。
久而久之,连游弋都忘了。
哥哥只是看起来无所不能金刚不坏,但肉身和自己一样脆弱。
也会怕,也会疼,也会无助,也会寂寞。
老天爷啊……游弋在心里祷告。
如果有下辈子,一定让我做哥哥。
回笼觉又睡了半个小时,梁宵严才舍得醒。
醒了也不起,毛扎扎的脑袋在游弋肩窝里蹭来蹭去。
蹭到肩头,叼住细细的睡裙带子,扯到小臂,露出半边热牛奶般诱人的胸口,一口咬上去。
“唔……!”
游弋猝不及防,腰眼过电似的一麻!
被包住的地方又刺又热丶潮乎乎的,迫使他不受控制地往上拱,将更多的送给哥哥。
梁宵严大口吮吸,用力到两颊微微凹陷,却还嫌不够,直接伸出一只手按住游弋的背,捧着他往嘴里送。
游弋浑身发抖,身上跟开花似的乍起一片又一片红,脚趾痉挛地勾着被单,长蹆无助地蹬踹。
很难想象,他已经练了一年,但体型和力量的差距完全不能靠後天努力弥补。
梁宵严一只手就让他动弹不得。
小腹里燥得要爆炸,他喉间溢出崩溃的喘息:“我又没有!你吸什麽呢啊……”
梁宵严顿住,从被啃咬得一片水光的地方移开,脸埋进他颈侧,平复喘息。
缓了几秒,忽然晦暗不明地笑了下。
“出去玩野了,我吃两口都不行了?”
游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