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听闻过的责骂让雄虫目眦欲裂,他发出浑厚浓重的喘息声,蒲扇大的手掌恼羞成怒地砸在地板上:“该死的…该死的贱奴!”但他很快又畏惧地转变了态度,意识到了自己的孱弱,“我的私宅,我的海滨庄园,我的城堡!都可以送给你!你想要什麽,尽管提——!”
话音刚落,一双白腻如蛇的胳膊就轻轻环住了他的脖颈。
在这华贵灿烂的殿堂之中,在雄虫庞大肥硕的重叠白肉之上,瑭撒娇似的依偎上来,活像一只离群的瘦弱小鸟,扭着软软绒绒的雪白身躯,终于钻进了一处温暖湿热的小巢。
“你真好呀!”
瑭嘻嘻地笑道:
“好感动哦,那我现在就放过你吧——”
但他的动作却与话语截然相反。
那两只锋利的骨镰骤然抵在了雄虫的脖颈上,瑭柔软的手臂瞬间收紧,仿佛将巨腹的脑袋纳入了一口紧致湿热的肉屄里,极致缠绵的僞装之下,暖热细腻的嫩肉里却翻出了捕兽夹般森寒锋锐的锯齿。
然後,只听几声古怪的丶食道蠕动丶胃袋吞咽似的黏滑声响——
巨腹的颈椎骨丶气管和动脉骤然爆出了黏稠清脆的碎裂声,就像被破戳的脓疱一样,骨镰滑入肥肉里的触感极其滑腻,软脆的气管和食道瞬间消融,仅在嵴椎骨处微微粘滞了几秒,就猛地撕穿了整截脖颈,嵴骨像蛇尾般从喉中挺出,猩红的鲜血近乎疯狂地飙射而出!
喷薄的血雨噼头盖脸地泼了瑭满脸满身。
他素白的肌肤霎时洇开嫣红,仿佛一尾刚从母亲肚腹里血淋淋地分娩出的人鱼,蛛丝般粘腻的羊膜黏着透亮的皮肤,潮湿的鱼鳞在柔白肚腹上晶莹跃动,鲜血就是装饰这具美丽胴体的滑腻红绸,血腥红与珍珠白的冲撞极具穿透力。
他又一脚将巨腹掀翻,裸足踩进了巨腹鲜血横流的喉头,圆润的脚趾被蠕动的喉管惊恐地吸吮着,再猛地碾下去,只听“咔丶咔”两声,就将那截脆弱的嵴椎骨踩断成了几节,宛如无上美妙的音乐。
“哎呀…不好意思!给你的喉咙开了个小口呢!”
瑭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那张柔白的脸庞浸在浓腻的血色里,晃颤出的绝美让人心惊肉跳,然後,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
那是种窃喜似的笑,笑声里透出一种神经质的癫狂与喜悦。
被雄虫的信息素操控到发情,被浓烈的杀戮欲驱使着杀雄,一旦心满意足,他满脸都浮起了兴奋的潮红和极致的媚意,仿佛杀戮远比性爱更刺激,光是杀掉雄虫就足以让他肉体高潮,灵魂颤栗。
巨腹还没死透,他的脑袋沉重地歪向一旁,被螳螂那截锋利而斑斓的骨镰猛地一砸——顿时凄厉地嘶叫起来!
就像砸开一只椰子,一只看似坚硬的牡蛎,巨腹的面部肌肉如垂死的白蛆般抽搐,在下一秒便被螳螂砸得稀巴烂,如同被泼了一脸滚烫的热油,五官瞬间崩裂成无数瓣鲜红,森白的面骨轰然碎裂,软腻鲜红的肉脂喷溅而出。
巨腹在剧痛中震颤,断裂的气管和嵴骨早已耸出脖颈,从血肉里暴凸起的眼球里爬满了赤红的血丝,鲜血倒灌进喉咙发出悚然的咕噜声,似乎想用尽最後的力气骂瑭是骗子丶奴隶丶疯子丶婊子——
但他发不出任何咒骂声,因为螳螂的骨镰轻巧又敏捷,很快挤进了他黏糊糊的丶塌陷的口腔,将他的舌头割了下来。
瑭就坐在他腹部那滩软绵绵蠕动着的白肉里,朝他歪头微笑:
“你不是说——想尝尝我的舌头麽?”
那根被割下来的雄虫舌头仍在瑭的掌手里微弱抽动,肥厚湿润得如同牛舌。
它被瑭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优雅而温柔地拎起来。③3〇1,㈢949③q。q群
就像沙漠国度的贵妇甜腻腻地用嘴唇去够葡萄串一样,瑭仰起那张柔美的脸庞,从嫣红的唇瓣间伸出一截殷红的舌尖,他被鲜血浸透的小胸脯软软地挺起,小巧莹润的乳尖颤微微地耸着,白皙的脖颈渐渐延展成一线雪白弧度,那枚精巧的喉结只需微微滚动几下,就会将这根肥腻的舌头吞咽进胃袋里。
但他并没有吃进去。
因为他的动作刚进行到一半,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掌轻轻握住了腕骨。
“妈咪不嫌脏麽?”
那只手的主人温柔地说。
他舒缓的气息柔柔地洒在了瑭皓白的腕骨上,嗓音清透纯净到不可思议,带着某种隐秘又宠溺的笑意,幽幽浮动的雪色之间,那张骨瓷般素白的脸庞竟透出一种圣洁而端庄的美丽,被他注视便像是被天使柔软地吻住了眼睛。
瑭的红眼睛呆滞地转向他,那截血淋淋的舌头从手掌里掉了下来。
“…宝宝?”
他难以置信地丶梦呓似的发出声音。
成熟体的雄虫轻柔地垂下头来,柔顺的银发流溢着浓稠明亮的光泽。
瑭最心爱的宝宝,跟母亲轻轻地贴了贴额头。
“妈咪,”雪栀的嗓音轻缓而柔滑,“乱吃脏东西可是会弄坏肚子的。”
瑭细窄的瞳孔细细地缩动起来,整个面颊都猛然浮起一阵颤栗的潮红。
他根本没顾得上说话,就仓皇地夹紧了双腿,腿根像憋尿一样绷紧了,却仍然不受控制地丶从私处陡然喷出了一小股稀薄的爱液。
“唔…!”
一股浓烈的发情味弥漫开来。
直到现在,瑭才意识到——空气里满溢的雄虫信息素都来源于雪栀,而他的头脑早就被宝宝浓郁的信息素侵犯得神智不清,身体从里到外都被浸透丶被奸透了,就像小狗一样被打满了伴侣的气味标记,不需要“汪汪”叫,就能让人知道他的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