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的雌虫不能藏私,所有资産都必须进献给雄主,这只款式简朴的手镯…雕面粗糙,石料廉价,是雄虫不屑一顾的地摊货,却已经是洛最拿得出手的东西,更被年幼的伴生雌奴视若珍宝。
此时,那只断裂的手镯被洛轻柔地取出,佐却瑟缩得更厉害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敢再乱说话,不敢再僭越,更不敢再喊洛那一声“妈咪”。
自从破壳後,雌虫就绝无再见到亲生母亲的可能,但洛是距离佐最近的…最像母亲的雌虫,也是黑暗中唯一的温情,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开始偷偷喊洛为“妈咪”,洛没有拒绝,只会轻轻捏捏他的脸颊,有时还会低声笑他淘气,然後告诫他,必须谨小慎微,不要重蹈佑的覆辙。
洛教导他,想要活下去,就得学着接受一切,除了忍耐,忍耐,还是…忍耐。
“我照您说的做了,接受,忍耐…”他发出纤细的哭音,“我明明…已经很乖了。”
“好了,好了…你已经很厉害了,乖乖。”
洛温热的手掌柔柔地抚摸着幼虫不断颤抖着的嵴背,视线却看向自己的另一只手掌——他的掌心里躺着断成了三四截的手镯,粗陋苍白的断面还沾着几缕粘稠的血丝。
他的眼瞳如鳄鱼般阴湿,冰冷又狞恶地眯了起来。
“坏掉了的东西,我们不要也罢。”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了浑浊的空气。
螳螂的骨镰犹如断头台上酷寒的铡刀,只是一下利落的起落,就将年幼雄虫的手掌当场剁下!
就是这双脏手,害死了佑还不够,又当着母亲的面来羞辱另一只可怜的伴生雌奴,活该被瑭像惩戒一样丶像剁肉一样剁掉——沿着那截精巧的腕骨,森白的骨骼剖面在浓稠的血浆中裸露而出,色泽美艳而皓白,如同被人从嫩红的蚌肉剥出的皓白珍珠,纤毫毕现的艺术品。
露泽哪里经受得了如此酷刑,皎白的面容瞬间扭曲变形,大声哭叫着丶挣扎着试图抽手,随後又迎来了几声尖锐阴森的骨骼爆裂声——就像砍瓜切菜一样,他的胳膊被镰刀瞬间砍断成了数十截,每段截面都无比圆滑,非常适合被用于解剖展示,一圈嫩红的鲜肉包裹着纤白的骨骼,活像带骨的肉排,与红唇白齿的搭配类似,情色又血腥,眨眼间便跌落进猩红的水缸里。
他哭嚎得近乎失声:“妈咪…妈咪!好痛丶好痛啊!”
连呼吸都要喘不过来了,怎麽会这麽痛啊,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剧痛沿着肩膀的血窟窿往里烧,像细细密密的蠕虫一样往肉里钻,让他再也受不了,支着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拼命扑腾着往外翻,试图逃离这座巨大的水缸,这座巨大的透明囚笼。
但螳螂美人柔软美丽的手掌…仍然精准无误地钳住了他的手腕。
“不准碰我!不准丶不准——!”
露泽声嘶力竭地哭叫,一边试图像往常一样发号施令,一边艰难地挪动身体,望向洛的方向。
终于,他看到洛朝他的方向走来了,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瞬间浮现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妈咪丶妈咪!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他惊喜地叫道,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表情忽然极为惊悚地凝固了,从他震颤着的瞳孔深处,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极为震撼和不解的恐惧。
洛用一只小毯子裹住了佐,将小豆娘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然後转身而来。
他身姿挺拔,腰杆笔直,一边走,一边随手从茶几上抄起一只雕饰繁复而漂亮的细颈花瓶——前端纤细如天鹅颈,後端肥硕浑圆如乳团的那种,把里面那束新鲜的百合花拔出来,再将那几截断裂的手镯塞进瓶颈,锋利的断面恰好卡在了瓶口,如同食人鱼朝外凸起的獠牙。
然後,他一手按住了露泽细瘦的腰杆,一手拎着那只花瓶——
“噗呲——”
伴随着尖锐的皮肉撕裂声,和幼虫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只雍容华丽的花瓶…被洛极为暴戾地,插进了幼虫的肛门,锋锐的瓶口瞬间撕裂了肠道,刺穿了膀胱,在腹腔里翻搅出“稀里哗啦”的黏腻水声。
露泽在水里猛地翻腾起来,活像被剥皮的鳗鱼,被夺走了权柄的废物,尾部拖着一团肥厚的肿块,尖叫声几乎透穿屋顶。
“呼……”
激扬的水声里,洛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
他转过脸,与瑭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瞳都被嗜血的快意和杀意烧得赤红,如同两把浴血而立的锋刃,在彼此雪亮的刀面中撞见了彼此。
“你瞧,”瑭抿唇而笑,那笑容温婉而明丽,像名利场里杀出的交际花,“虽然不敬——”
洛同样笑了起来,就像他们儿时一样。
在全封闭的军校里,不是你带坏我,就是我带坏你,最後大家都是一起干坏事的狐朋狗友,或者说……狼狈为奸的共犯。
洛的嗓音沙哑,凶煞而铿锵地说:
“但是——真他爹的爽。”
喜欢小豆娘…呜呜,可怜可爱的弱气乖宝…亲亲,亲亲,狠狠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