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思切了声,“我这才哪到哪啊,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比起来,我已经很收敛了。”
他们圈子里那些丧尽天良的游戏,她可是听说过不少的。
沈屿思知道贺雨霄和那些人只是逢场作戏,从不参与其中。
但他凭什麽说她放肆?
她这麽漂亮又这麽有钱,能像她一样洁身自好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贺雨霄实在是无奈,“是,你是好多了,但你干嘛要和那些差到极致的比,玩可以,但别太过了,再被我发现,我就告诉你爸和你姑。”
沈宴初和沈佩虽然纵容沈屿思,但也从小要求过她做事不能奢靡张扬。
点十个技师的钱和撒的那些钱,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可这一系列行为大概率会让沈宴初回来给她上一堂政治课。
沈屿思却觉得自己花钱开心,别人捡钱也开心,能有什麽错啊?
她瘪嘴,“知道了,就知道管着我,江彦词也比你小啊,你怎麽不去管他。”
贺雨霄啧了一声,“可以啊,我现在就把你的行径告诉他,看看他会怎麽说。”
“哇!你好过分啊。”
“行了,好好写你的作业去吧!大学生!”
沈屿思气死了!
她下次一定要换个地方去潇洒!
收到祁越的消息时,沈屿思刚结束一科的作业。
她赶去机场,在接机口看见倚在立柱旁的人影。
祁越连个背包都没带,孤身一人靠在那,外套松松垮垮披在宽阔的肩上。
他垂眸盯着地面瓷砖,嘴里嚼着薄荷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来迦南了?”
祁越掀起眼皮,瞳仁里蒙着层倦意,“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不知道去哪吧。”
他的声音消融在航站楼此起彼伏的广播声里。
沈屿思抱臂打量着他,“想让我收留你啊?”
祁越直起身,开玩笑问道,“可以吗?”
“不可以。”沈屿思一字一顿拒绝,“带男人回家,你想我的腿被我爸打断吗?”
沈屿思故作生气,“好啊祁越,我辛辛苦苦给你画画,你就是这麽报答我的?”
祁越轻笑,伸手替她扶正歪掉的黑色发卡,“对啊,恩将仇报。”
“你……”沈屿思眼睛扫过他眉骨的伤口,已经做过简单处理不是很明显,又有头发挡着,所以她一开始没看见。
沈屿思皱眉,“才几天没见,就颓成这样?”
“有这麽明显吗?”祁越站在原地,任她指尖拂开眉骨的碎发。
“有啊。”沈屿思想了个确切的比喻,“像被雨淋湿的流浪狗。”
雨吗?
那天晚上确实下雨了。
“算了,我给你找个家吧。”
爱护动物人人有责嘛。
“哪个家?”他声音轻得像是在问自己。
沈屿思没听清,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手腕往出口走。
祁越踉跄半步,他感受到腕间的青筋突跳,仿佛有雷声顺着血管滚到相贴的肌肤。
他愣了愣,随後哼笑道,“别是去你家吧,到时候你爸不舍得动你,把我腿打断怎麽办?”
“那就是你活该!”沈屿思回头瞪他。
“我要是残废了,你就真得对我负责了。”祁越突然发力将她扯回半步,两人影子在地面上暧昧地交叠。
沈屿思随口应着,“行行行,负责到底。”
呼啸而过的行李车越过两人往前行驶,祁越的心被重重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