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记忆在脑海里翻涌,却始终捕捉不到一丝清晰画面。
林映舟沉默半晌,虽然他知道沈屿思在胡说,还是配合她,“这麽说,你人还挺好的。”
“我难道不好吗?”
“好。”
沈屿思觉得好玩,眼尾扬起小鈎子,“你真不记得昨天的事了?”
“嗯,但你可以告诉我。”
沈屿思点点头,她放下面包,拧开边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忽然说,“你昨天亲了我。”
平地起惊雷,林映舟身体蓦然僵住,他偏头看向沈屿思,似乎是想通过她的表情来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然而沈屿思已经倾身,“就像这样。”
她的唇贴了上去。
这个吻如同昨晚一样来得猝不及防。
林映舟的血液凝固住,身上神经好似崩坏,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应。
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唇上的柔软已经离开,只留下点点湿润。
她眨着眼睛问,“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林映舟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所以,这就是今早起来看到的一切不对劲的原因。
是他主动的。
“抱歉。”他哑声说。
沈屿思笑出声,无所谓道,“没事啊,反正这便宜我占回来了,就算扯平了。”
林映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昨晚,除了这个还有什麽吗?”
沈屿思侧眸,“你还想要什麽?”
“我的扣子扣错了,锁骨上有抓痕。”林映舟如实说。
“……”沈屿思舔了舔牙齿,“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扒了你的衣服,接着和流氓一样上下其手,最後心虚地给你扣错了吧?”
他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
只是奇怪吗,林映舟问自己。
就没有想要再多一些吗?
沈屿思继续啃着面包,“是你自己解开的也是你自己扣错的,那个抓痕是我和许怀川扶你回房间时不小心搞到的。”
她撇了眼林映舟,宽慰他,“你别瞎想啊,我可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流氓。”
“嗯。”
“还有别的想问的吗?”沈屿思语气淡淡却意有所指。
林映舟视线落在她的帽子上,他现在最想问的是,你为什麽大早上的要在室内戴帽子。
不对。
林映舟转身看向一边的化妆镜。
鼻梁上空空荡荡的。
他没戴眼镜。
身後倏然泛起细密的冷汗。
林映舟看向镜子里在一边吃早饭的沈屿思,视线变得复杂起来。
她很少会戴这种能盖住所有头发的棒球帽,而他又恰好没戴眼镜。
所以,她是发现什麽了吗?
林映舟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并不只是沈屿思说的那麽简单。
一定还有别的,或许是关于他的病。
他不敢问出口,连最基本的试探都不敢有。
恐惧红色,稍微聪明点的人都能猜到是和血液有关。
而沈屿思只会更加敏锐,甚至往更深一层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