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那你哪来的钱?”
林映舟说,“兼职丶炒股丶偶尔倒卖些古董字画丶玩玩赌石。”
“……难怪了。”全是暴利行当。
怎麽她身边全是些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各自领域创出一番名堂的神人啊。
沈屿思叹了口气,重新躺回钞票堆里,望着天花板哀叹,“果然,只有我在啃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低笑,林映舟客观陈述着,“你审美很好,有能力,只要你想,赚钱对你来说很简单。”
“是吧!”沈屿思得意地翘起嘴角,“我也是这麽想的!”
林映舟趁热打铁,“云昌那边有几家服装公司未来发展前景会更好,平台和资源都不错,你想去试试吗?”
“不想。”沈屿思果断拒绝,“我是因为细语才选择这个行业的。”
沈屿思想起小时候被沈宴初带去观看贺颂宜的钢琴演出,那时她穿着一件青绿色的羽毛礼服登台,漂亮的不像真人。
整场演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音乐上,只有她目光被那件礼服牢牢吸住,痴迷地看着礼服上每一片轻盈羽毛摇曳生姿。
沈屿思懵懂的心被一种震撼击中,原来衣服可以拥有生命和呼吸,可以承载音乐的灵魂和愿望。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出这麽漂亮的衣服,所以细语对沈屿思来说和其他服装公司是不一样的。
沈屿思望着天花板,她想,她一定要带着细语恢复曾经的光彩。
这个念头在旁人看来或许天真狂妄,但她不在乎。
她沈屿思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林映舟清晰而平稳的回应,“嗯,我相信你。”
他的语气里没有敷衍或怀疑,是纯粹的笃定。
他认识的沈屿思就是如此,无论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还是其他无厘头的想法,只要她说了,就一定能行。
挂断电话,沈屿思顿时热血澎湃一身干劲,跑去书房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又补了个惬意的回笼觉。
醒来时,也到了和谢笙约好的聚会时间。
精心打扮一番,沈屿思满意地出门赴约。
聚会地点是间格调轻松的咖啡馆兼酒吧。
沈屿思一进门,就被眼尖的谢笙看到,她上下打量她,“哟,沈大小姐今天看着春风满面啊,走路都带风!快说,遇到什麽喜事了?”
沈屿思笑着落座,“放假过年算不算天大的喜事?”
“算啊,必须算!”谢笙笑。
来的人多是些高中甚至更早的同学,许久未见沈屿思,纷纷围过来。
有人感叹,“你现在可是大忙人了,前些天群里喊你出来玩,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在实习呢,身不由己呀。”沈屿思解释。
“你们公司那麽忙?连轴转啊?”另一个同学好奇地问。
沈屿思眨眨眼,开玩笑道,“公司不忙,纯粹是因为我——太丶勤丶奋!”
心情好,气氛佳,沈屿思不知不觉就比平时多喝了几杯。
微醺的感觉让她更加放松,脸颊很快染上红晕,眼神也带上几分迷蒙的兴奋。
张佳灵凑过来,戳戳她,“小岛!你今天兴奋得有点反常啊?”
沈屿思靠在沙发背上,举起酒杯,带着点豪气,“开心需要理由吗?我觉得我现在,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她此刻内心无比充盈,目标清晰,道路明朗,未来仿佛一条铺满阳光的坦途。
还有什麽可烦恼的呢?
聚会结束时,沈屿思已是醉眼迷离,软软地歪倒在沙发角落。
“这位祖宗喝高了。”谢笙看着她的样子。
张佳灵提议道,“叫她家里人来接吧?”
“我不!”原本闭着眼的沈屿思猛地擡起头,她眼神涣散却固执地重复,“我不要别人接!”
谢笙哭笑不得,只好顺着她,“行行行,大小姐,你说,你想让谁来接你?我们给你叫。”
沈屿思思考着,几秒後,“叫林映舟,我要林映舟来接我。”
“……行行行,你等着啊。”谢笙拿起沈屿思放在桌上的手机,找到林映舟的号码拨过去。
“喂,沈屿思醉了,点名要你来接,地址发你了,赶紧的啊!”
电话那头连疑问都没有,只传来一声沉稳的“好”。
谢笙挂了电话,看着又歪倒在沙发上的沈屿思,忍不住低声问,“醒醒,问你个正经事。”
“干嘛啊……”沈屿思不耐烦地嘟囔。
“你俩……”谢笙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还没复合呢?”
沈屿思声音闷闷,带着醉意却也清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