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临了,他们只能这样结束,就这样敷衍荒唐又潦草地结束。
一同结束的,不只有他们十来年的感情,还有沈砚之的生命。
他对苏鹤声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什麽都没有,只有自己,他无法带苏鹤声回去见父母以表重视;无法跟随他进组导戏。
或许苏鹤声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没让他感受到爱意。
可他真的已经付出了所有,所有。
鹤声想成为大导演,他便幕後写剧本,拼命跟国际编剧秋雨老师联系,为他做好一切身後工作。
从认识之初,沈砚之便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人的生长环境是不一样的,甚至说是截然相反。
这注定他们爱人的方式不一样,需要爱人的方式也不一样。
沈砚之想,苏鹤声起初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或许只是因为他本身就很好,而不是来自于多麽深厚的爱。
沈砚之又想,现如今苏鹤声如此纠结于他爱不爱,口不择言地想拯救这段婚姻,或许是真的来源于深刻到不自知的爱意。
可那又如何,他现在没有回头路可走。
沈砚之另一只手抚上胸口,那里疼的厉害,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他皱了皱眉,压下那阵不适,淡淡道:“你说,鹤声,你告诉我,你想听我说什麽,我说给你听。”
苏鹤声紧紧盯着他,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劲,眉头紧锁,手还按着胸口,眼神都没那麽明亮,一下子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轻轻拉了下沈砚之,从攫住他的手腕,变成扶着他纤瘦硌人的手臂。
他咽下满腹言语,先说:“先不讲了,你不太好,在出冷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鹤声,你告诉我,是什麽苦衷。”沈砚之念叨着,声音很弱,背脊微微弯了下去。
苏鹤声只当他还在说气话,搂着人,轻声喊他:“哥,能听见我说话吗?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心脏?”
但沈砚之就是不说话,苏鹤声眉心一拧,两只手都扶住他:“哥,我们先去医院,先去检查一下!”
沈砚之抿紧唇瓣,扫了眼苏鹤声,果断拒绝:“不去。”
“不去怎麽行?!”苏鹤声一把抱起沈砚之,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先去医院。”
陡然变了体位,沈砚之胃里一阵翻滚,头晕目眩。
他抵着苏鹤声的胸口,忽然撑起身子,在他肩上使劲咬了一口。
苏鹤声闷哼一声,哼道:“你咬吧,咬成什麽样都要去医院!”
眼看就要走到车边,沈砚之开始慌起来,他拍了拍苏鹤声的後背,稳住声线和涣散的精神,有气无力道:“不用去医院。”
“你能不能不要这麽倔?”
“不是,鹤声你听我说!”沈砚之想尽快将他安抚下来,“我胃不舒服,你先放我下来,待会儿吃点胃药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苏鹤声顿住脚步,低头看了眼怀里面色如纸的人,单这样看上去,沈砚之说的话可信度很低。
“真的,你先放我下来,我想吐,真的是胃痛。”沈砚之吞咽了一下,虽然是在安抚,但他真的是胃痛。
“回去吃药就好了,听话鹤声,先放我下来。”他又拍了拍苏鹤声的後背。
终于,他这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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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能避免冲突不能避免冲突不能避免冲突[加一][加一]
所有问题都要在冲突中暴露然後解决
砚之不爱说话不会诉苦不会质问不会表达,鹤声自以为是自认做的很好自认很周全,这些问题都得一一暴露出来。
每次争吵都应该是一次自省而不是审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