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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祸根源(第1页)

灾祸根源

电动车疾驰在柏油路上,午後的风燥热地鼓动陈荷的衣服,她有点想逃。

这就是绍明的报复?绍明报复在哪里了,是毁了她的前半生?还是引导她去蒲甘?

全都不对。

绍明的报复还没开始。

她的恨不会止步于此。

想到此处,陈荷不禁流下眼泪,她讨厌自己的不争气,就算知道她要报复,她还是舍不得离开。

她随意把电动车开进一个弯道,脱离主干道,蒲甘的支路是松散的沙地,沙地上交错着摩托车轮胎压过的痕迹,路边灌木肆意生长,枝杈刮擦着陈荷的裤腿,她一不注意,电车在沙地上一个打滑,差点连人翻车。

陈荷惊魂未定地停下车,再拧车把,电车後轮滑沙。

祸不单行,陈荷暗骂一句,然後变成破口大骂,和韩国电影里的流氓一样,她气急败坏地解开领子,尝试搬动电动车。

沉得像石头。

陈荷後悔大骂时用光了力气,她整夜未眠,再好的身体也顶不住了。

蒲甘人口稀少,几乎都集中在镇子上,这里只有她一人,蒲甘景区有人迹,倒不显冷清,就是太晒了,她决定先找个地方避暑。她正好停在小路口,每个路口进去都有佛塔,她往里走,砖制的褐红佛塔小小地站在一片树下。

此刻真有人生天地一孤舟的感觉,陈荷走到佛塔阴影面,正要放声痛哭,就见一只黄狗和她四目相对,黄狗也在此避暑。

陈荷:“狗你好。”

狗:“汪汪汪。”

陈荷:“我在里,你就在外吧。”

她走进塔内,佛塔不是严密的样式,而是四周开门,四面释迦摩尼像对着四方,这麽偏远的佛塔,雕塑下还供着新鲜荷花。

略有些累了,陈荷不干不净地坐在地上,她只想歇一下,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她醒来,看见佛像下的一片裙角,一个老妇人在拜佛。

陈荷连忙起来,她跟着拜过,尝试用英语问老妇人认不认识周围的人,能否叫人帮她搬车。

老妇人拉过陈荷的手,不言语,带着她往外走,她正奇怪,一线金光闪过,那只苍老的手上缠着一条宝格丽项链。

老妇人带她走出佛塔,她慈爱地等待陈荷,她们相顾无言,她们来到车前,陈荷这才注意到车边有一颗大树,树下有一群白羊在吃,妇人随意赶了赶头羊,她蕴育着超出年龄的力量,她把车子搬出沙地,陈荷去看车胎,一切都好,她想和妇人说话,一阵风刮过来扬起沙尘,老妇人消失了,路边走来对本地夫妻,他们抱着筐篓,不远处是一座僧院,陈荷回头,白羊也不见了,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她捂住脸,怅然若失,一句熟悉的交际英语把他拉进现实:“你还好吗。”

一个金发男人停下电动车,他来看路尽头的佛塔。

陈荷心里空荡荡,索性就和他闲聊起来,男人问陈荷:“你为什麽想来缅甸。”

这是一个寻常的问题,来这种国家的游客彼此间都会相互询问,只是陈荷不好意思说“为了让女朋友担心我从而把她给我的信用卡解冻”,她指着伊洛瓦底江的方向:“对岸不是在打仗吗,我怕缅甸被打没了,所以想赶紧来看一看。”她问:“你呢,你知道那边在打仗吧,很少有白人来。”

“是的。”男人笑得和牙膏广告一样标准:“不过就算缅甸处于战乱中,我仍然喜欢这个美丽的国家。”

陈荷:“……”

陈荷:白人的虚僞。

陈荷:高情商白男。

白男推荐她去河边看日落。

陈荷说她没手机。

“不是河口观景台,绕出镇子,沿着河骑五分钟,有一个卖衣服的棚子,在那个路口停车,下去就是渡口。”

此时是下午五点,她谢过高情商白男,骑着车朝渡口开去,沙路先是仅供电车单行的狭窄,然後豁然变成可供汽车双向行驶的宽敞,陈荷把车把拧到底,她没有降速就骑上大路,她的速度比轿车还要快,她冲过减速带,电车双轮甚至离地飘起,她开过起伏的道路,在一座佛塔前选择右行,开过佛塔,路侧汇进一条路,原来这两条道只是为了避让佛塔,它们都通往一个方向,开出佛塔区,陈荷放慢速度,在路中间玩弹珠的孩子收起图纸为她让道,一个卖衣服的店出现了,陈荷犹豫一下,这时一个男人从下方的路口走出来,他向陈荷打招呼,告诉陈荷这里的落日很美。

陈荷把车停在路边,她锁上电动车,沿着坡道下走,路边废旧的渔网缠着垃圾,靠河的湿地边种满一畦畦绿菜,裸露身体的男人在河里洗澡,正是背光,男人们成了黑色的图像,河滩上在举行祭祀,或是祈福,也可能只是聚会,人们竖起芭蕉叶,几根线围就成一圈围栏,印度风格的乐曲飘荡在水面,随着这乐声,太阳降落了,模糊而散碎的橙逐渐凝成橘黄,圆圆的一颗坠在水面,水和天只有山为分隔,日光在水面拖出好长一道金影,简朴的小船闯进陈荷的世界,将那片金影打碎了。

陈荷不觉流下眼泪,太阳落下了,但有一种永生的事物从江上升起,它永恒不灭,它生生不息。

她的心脏微微发热,那里贴着一枚碎裂的绿宝石。

宝石碎了,却被金爪聚在一起,它就像绍明,美丽而脆弱地支撑着,她的内心破碎不堪,她活得艰难。

陈荷做了一个决定。

两瓶汽水放在玻璃柜台上,打着辫子的小姑娘在计算器上按下价格,她想偷偷加一百块,却见瞧顾客的眼神里的凶狠,那是过节宰牛时屠夫会露出的眼神,她被吓到了,老实地按下一千八百块,不过这个客人留下两千,没让找零就走了,她的情绪很短,害怕过後就是开心,她把找零揣进口袋不让妈妈发现。

陈荷拧开汽水瓶盖放气,绍明和她是一个循环,其中有感情,有逻辑,有玄幻,现在找逻辑没用了,只能在绍明的感情上做功课,现代的绍明无药可救,古代的绍明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毕竟是王後。

天完完全全的黑了,蒲甘日落很快,一会儿便没了光的影子,野狗从墙下树边出来,悠着尾巴晃荡在路上,电少,镇上只有几家门口挂了电灯,餐馆的灯都是半开着,老板招呼陈荷吃饭。

陈荷也饿了,但是兜里没有钱,绍明真的只给了她一顿饭钱,可她并不难受,因为这意味着绍明笃定她晚上回去。

度假村。

绍明借了厨房,炒了一盘番茄鸡蛋,还做了个虾仁紫菜汤,她为汤里撒上葱丝,等着陈荷回来吃饭,晚上蒲甘没电没娱乐,她还不是要回来,可是等到鸡蛋散发出冷腥,葱丝变成暗绿,那扇门终究是没有响动。

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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