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没事了。”喻昉越停顿了一下,说,“我觉得我应该差不多算好了吧。”
“你好了?你丶你现在能。。。”这大概是老爷子这一整天里收到唯一的好消息,转念琢磨了下某个程度词,又觉得不对,“什麽叫‘应该’?”
“就是。。。有个人把我治好了,我可能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是个正常人。”喻昉越说,“所以爷爷,能不能帮我跟这个人提个亲啊。”
老爷子听不懂他话里有话,笑得合不拢嘴:“好啊丶好!”
在场三个人,喻昉越说的却是只有两人能懂的暗语。闻霁的脸唰一下红起来。
喻昉越趁热打铁:“怎麽样都好吗?”
闻霁悄悄挪到喻昉越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了。老爷子一把年纪,哪经得住他几句口无遮拦的胡话。
喻兴海已然合不拢嘴了:“只要你健康,爷爷怎麽样都好!”
“那我想娶做老婆的人是个男生,也好吗?”
“好丶好。。。”喻老爷子的眼底错愕一闪,“男丶男老婆?小越,你。。。”
喻昉越趁机把闻霁拉过来:“对,爷爷,我讨他做老婆行不行。光看模样,不比那些张家小姐李家千金的差吧?还不用给彩礼钱,毕竟他还倒欠我百来万呢——”
闻霁直接愣在原地,喻昉越多半句话说出去,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捂他的嘴:“喻昉越你你你你在说什麽啊,你快闭嘴——”
那只表原价五十八万八!怎麽拍卖会导致的溢价也要算在他的头上吗!
喻昉越一把推开他,换在怀里搂紧:“别闹,我这是在给你丢敲门砖,怎麽不识好歹。”
闻霁白眼直翻,切实担忧自己会不会和喻老爷子因为心梗被双双送入医院。
喻昉越自顾自地,还在劝说喻兴海:“而且他很能干啊,跟辉煌竞标的那块地就是他帮我拿下来的。您算算,这桩婚事稳赚不赔吧,不比联姻把我卖了划算?”
喻兴海也是个商人,天生就会权衡利弊。这是商人最抗拒不了的说辞,完全是百利而无一害。
“啊。。。啊。”喻兴海消化了许久,转而望向闻霁,仔细打量了几眼,“你说把你治好了的。。。是他?”
完了。
闻霁恨不得在地上刨条缝出来,把自己塞进去,最好有人能助个一臂之力,给他填点土,埋严实点。
“你躲什麽,”喻昉越拽着他的後衣领,迫使他重新回到两人中间来,“出来,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吧。”
公你老母啊!!!
闻霁好崩溃,恨不得把助听器摘掉,这一辈子就这麽聋着算了,听不见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啊。
喻昉越识破他的企图,一只手把助听器死死按在他的耳朵里。
“他太没安全感了,爷爷。我得让他知道待在我身边是安全的,这样我也才会有安全感。”
闻霁眼眶一下热了。
“反正我对着其他人也还是废人一个,不是他也没别的人可选了,您要是同意呢,皆大欢喜;你要是不同意,您孙子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酝酿了一半的情绪,又因为喻昉越的一句话,消失得彻底。
什麽呀,闻霁瘪瘪嘴,这人招数怎麽这麽不入流,这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那丶那你後半辈子。。。孩子。。。”
“说得好像我和人结婚就能生似的,”喻昉越耸耸肩,“横竖不是我自己的,我领养一个不就好了。”
喻老爷子年纪是大了,冲浪速度却一点不慢,他也不是什麽迂腐的老顽固,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那个消息,我还是叫人。。。”
“不用,”喻昉越制止道,“空口造谣有人信,空口澄清可要多难有多难啊,爷爷。到时候全网让我拿出证据来,我怎麽拿,拍视频还是拍照片?别自证没能成,我得先被指控传播银会色情抓到这来。”
“你就贫吧。”喻兴海无奈笑笑,从小到大,他一直拿宝贝孙子没什麽办法。
纵然亲手把儿子送进去心有惋惜,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再放任儿孙二代斗下去,总有一天会两败俱伤。
他有所偏心,但绝不偏袒。错了就是错了,长痛不如短痛,他教不好的,只能交给国家,让喻家康回炉重造。
这算是他给孙子和儿媳的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说】
闻霁发布朋友圈:好朋友们不要找喻昉越借钱,这个人坐地起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