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夏拎着书包走出小区。低血糖,再加上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糖分摄入,导致他整个人都虚软无力,脸色唇色都白的吓人。
现在眼前那点雪花点儿又飘起来,连带着看什麽东西似乎都有了重影。
“你怎麽回事儿?”
就在他左脚绊右脚差点儿和大地做亲密接触时,一双手及时在把他捞了起来。
江畔的声音少见的带着急切,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吓得满身冷汗。
“没……就有点儿低血糖。”江畔努力的眨着睫毛才勉强辨识出江畔的脸,看清了人後身上便软软的泄了力,倒在他怀里。
“饿了,还有糖吃吗?”
“你真的是……”江畔气急地组织不好语言,扶着他到旁边商店门口的台阶上坐下,小心地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才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鲜盒来。
“没带糖,水果可以吗?”
他打开盖子来,里面整齐地码着半边儿梨和半边儿柚子,上面还盖着几片猕猴桃。嗅到清甜的水果味儿让淮夏精神了点儿。
江畔用牙签插了块梨送到他嘴边,看他嚼啊嚼的咽下肚去,又拿手指擦去他嘴角溢出的汁水。
“还要吃猕猴桃,”淮夏说,“然後再吃梨。”
“好好好。”江畔叹了口气,按他的标准照顺序来。见到淮夏的唇色终于红回来了点儿,心里才放松了些。
“你早上又没好好吃饭?还是就没吃?”
“没吃,昨晚忘记做了。”淮夏嚼着梨块,声音有点儿含糊。
江畔的眸色暗了暗,只又在插了块水果送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以後我在你家那边等你,给你带早饭。早餐很重要的,不能再这样下去,把身体拖垮了怎麽办?”
“不用,我就是这两天忘了,以前都记得的。”淮夏说。
“那你把你电话给我,我晚上打电话提醒你。”
“奥。”淮夏接过他递来的手机输进自己的号码,送回去时嘴上小声说了一句:“闹钟就能提醒。”
江畔听见了,斜斜扫他一眼:“我比闹钟好用。”
淮夏看看他没吭气儿。
江畔接过手机,在联系人上备注了个“夏”字,想了想又改成“小孩儿”。又想了想,在“小孩儿”的前面加上个“A”才算满意,把手机放回兜里。
“走吧,咱俩又该迟到了。”江畔看着淮夏吃了点儿东西恢复的差不多了,说道。
“嗯。”淮夏直起身来,刚想背上书包,被江畔的拿过来拎在胳膊上。
“周末去医院看看拿点儿药?”江畔问,“别不把低血糖当回事儿。这虽然不是啥大病,但因为这一头栽下去起不来的人可多了。”
淮夏不想听这件事儿,他讨厌医院。看了看江畔,气呼呼地垂下眼就开始在他的话里挑刺。
“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是等着我哪天一头栽下去你好换个新同桌?”
“不是……你从哪个字儿里听出来我有这意思了?”江畔委屈。
“哪个字儿里都有。”
“你知道吧,人说话要凭良心的好吗。”
淮夏一抿嘴,面无表情道:“你凶我。”
“……我哪里凶你?”江畔看着一脸正经生气的小孩儿顿感无措。
天晓得这个对话是怎麽发展到如此地步的啊啊啊!
“哪里都凶了。”淮夏说。
“行行行。”江畔叹口气:“都是我的错。那麽王子殿下?国王陛下?您有何罪要降于我啊?”
淮夏忍不住笑,轻咳一声:“要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