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他喜欢江畔。估计这要换成甘娆在这儿,这一个wink过去她就得疯。
“这边儿,前一个月我们的驻唱刚走,後来也一直没再招到合适的,器材在这都荒废着。”林白领着他到酒吧角落里,那里灯光昏暗,随着外面透进来的光可隐约辨别出一些音响设备的轮廓。
林白摸索着把小射灯打开,拉出一把椅子给他,自己在对面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你是弹民谣?”
“嗯,主要是民谣,古典也能玩。”淮夏坐在椅子上,把吉他从包里拿出来笑笑问他,“先听两首?”
“行。”林白往後倚着,“风格随意,我们这儿兼容并包。”
“兼容并包吗?”淮夏低声重复了一下,笑了笑。随意地配着几个和弦拨弄了几下找找感觉,然後就开始了。
他弹着是一首民谣,前奏是几个空灵的单音配着低哑的轻声哼唱。几拍之後,才入了正歌。
朦胧的光线下,他的侧脸半隐在黑暗中,露出的漂亮线条在这阴影里迷离清冷,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水杯仍是空荡,
阳光还在说谎。
冷风肆意游荡,
封住所有方向。
教徒丢掉信仰,
美姬撕破华裳。
除了迷惘,
什麽才是前方。
我在干渴中绝望,
欲望被力气阻挡。
水杯就在桌上,
但我已病入膏肓。
人声喧嚷,
行人拥挤推搡。
列车驶向远方,
有人死在过往。
……
淮夏的声音里有一种黑夜中的安静。他的咬字很浅,浅到你只能在他平静柔软的声音里听到你想要听到的词语。他没有把任何情绪带进去,却在空灵的琴音里,把所有他想要带给你的情绪全都展现给你。
空,冷和麻木,他每一句词的韵尾都有一点微微的颤音,听到让听者的心也一起跟着发颤。
就像是在黑暗房间里,不知被什麽给咬了一口,刚开始针刺似的疼了一下毫无感觉。可接着,那点疼便慢慢的扩散……扩散。你原本还感觉不到,直到慢慢的疼的你受不了为止。这时你才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你已在这乐声中鼻酸了。
一曲终了,这个光芒暗淡的角落里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