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不打球了?”江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其实他本想着等淮夏愿意告诉他的时候自己来告诉他的,可今天上午训练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刚见到淮夏那几天,小孩儿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球场前面的椅子里,看着打球的人发呆。
江畔试着把自己代入到那个场景里,一种难以言说的难受就是便淹没了他。
看着自己原本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消失就已经够难受了,更何况还是自己让它消失的呢?
淮夏本来一勺汤已经送到半空中了,听到这话只是沉默的放了下去,勺子顺着碗沿搅着。
“不想打。”淮夏说。
江畔看着他:“现在也不想吗?和我……在一起後也不想吗?”
淮夏不说话了,勺子与碗壁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後终于停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重新舀了一勺喝掉:“不想打,可能以後会想吧。”
“嗯。”江畔低声应了句,也不再说了,安静的低头下去吃饭。
……
大概是上午江畔算账的方式确实让淮夏印象深刻,他一下午的效率都挺高。刷了两份数学卷子找找手感,见还能找回以前的感觉,就不再写了。
他的文综落的太多,本来以前学的都吃力,後来又放弃了那麽久,倒是不太好补。不过还好,对淮夏来说时间向来不值钱。他这一下午慢慢向前推了一点进程,学的都还扎实。
晚上8:00多的时候,淮夏才把文综复习资料给合上。因为下午的时候林白打了电话给他说今天店里歇一天半不用去了,这才能慢悠悠地写到现在。
伸了伸懒腰,淮夏拿过水杯才发现里面没有一点水了。又想起来这时候该给猫喂奶了,便扶着腰往厨房里去。
昨晚当了一次身下那位,今天久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不知道江畔那几天经历过这事儿之後第二天训练都是怎麽过的?
淮夏在默默的想着,揪了揪衣角,心里原本对于江畔那点儿愧疚似乎显得更多了。
喂猫吃奶的时候,淮夏听到屋子里手机响了,是他总期待着响起的那个彩铃。
淮夏抱着猫得吧嗒吧嗒跑过去,无奈小猫咬着奶嘴不松口,也怕随便倾倒着奶瓶下去会呛到它。于是,淮夏选择了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把电话接起来。
“哥!”淮夏先开了口。
“来馆里吗?”江畔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喘,大概是刚训练完,“你的志愿者还做不做了?”
“嗯……”淮夏有点犹豫,他是想拒绝的,总感觉现在已经被江畔知道自己打球的事後再去馆里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压力。
“来呗小夏,咱工友们下周还想一块儿整烧烤呢。”郭淇和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再一次听到工友这个词,一股奇异的暖流还是在心中慢慢流淌而过。
那边江畔又补充了一句:“郭淇贼会烤串儿,羊肉串儿。大块儿的肉,肥瘦都有,在火上滋啦滋啦响,冒着油,再撒上一层孜然……”
淮夏不再犹豫了,干脆地道了一句好。
江畔笑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