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月夜的寂静下
这时分针正巧走到12的位置,春晚已经正式开始了。客厅的圆桌上也摆满了一桌子的大菜,油爆大虾丶红烧鱼丶炖鸡块儿,孜然羊肉,还有一盘儿凉拌粉皮儿,再加一道广东菜心。
六道菜,卖相都贼拉好,码在干干净净的白瓷盘里,看的人食指大动。
江畔把围裙摘下来挂好,从厨房里又拿了碗和筷子来。先是递给江父江母,再是淮夏,最後是自己。
江父正忙着开酒,一瓶红的一瓶白的,给自己老婆倒了一杯红的之後,举着白的眨眨眼问他俩:“陪我喝点儿不?”
淮夏眨了眨长睫,看了江畔一眼——他的手指着摩挲着小酒杯,嘴角挂着点儿笑意。
“好啊,那喝一点。”淮夏乖乖的笑,双手把自己的小杯子送过去。
江父在那边把他的小举动全都尽收眼底,哈哈笑着看了江畔一眼,接过淮夏的杯子倒了小半杯。
“江畔也喝!”江父豪横道,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送来的小杯子,“这个太小了,你去拿个碗!”
江畔伸手递杯子的动作顿了顿,求助似的看向谢女士。
那位波澜不惊的擡了下眼皮,淡淡的撇了江父一眼:“你今儿黑喝醉的话就去门口蹲着守夜吧。”
哦!老婆发话了自然是不敢不从。
江父委委屈屈的接过了江畔的小酒杯斟满,然後给自己倒了半杯,再偷偷擡眼看了看谢女士的脸色,悄悄加进去两滴,然後刷的一下把酒瓶藏起来。
“祝大家,新年快乐!”电视里主持人的祝福音落,饭桌上四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就于空清脆的碰着。
喜庆热闹的春晚歌曲萦绕在屋内,和着餐桌上饭菜的热气腾腾,还有不停歇的欢声笑语里偶尔掺杂着几句奶声奶气的喵呜声,再和毛球气势汹汹的嗷嗷叫…
厨房里,下着饺子的大锅正咕噜的响着。而窗外,除夕夜寒冷的北风也正刮着,却打扰不了屋里的热闹气氛。
尽管这一年由灰暗开头,但最终还是用美妙的结局收尾。
淮夏想,仰头将一杯白酒喝进喉咙里,醇厚绵长的酒香慢慢的从喉间划过,暖暖的流进身体里,刺激地眼睛有点发红,眼眶里随之涌出点泪光来。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晶莹的吊灯,眼睛里的水光把它模糊地仿佛水晶矿洞般璀璨。
他轻轻吐了口气,颊上已烧上了红晕。酒精已然发挥了作用,冲击到脑子里烧起高温的火焰,然後他微醺的目光慢悠悠的落到江畔身上。
江畔也同他对视着,目光温柔的有如宁静的月夜。安静,深邃,又像海底的漩涡,只把他直直的吸了进去。
江畔…
以後每一个春节,每一个除夕夜,我都想要和你在一起。
……
江畔向来对饭菜的菜量把控地精准,六道菜,分量并不是很大,正好他们四个每个人就吃个刚好。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下肚,就生出满足舒服的饱意来。
而他也一向是家务操持者,江父江母吃饱後就舒舒服服的抱着猫歪到沙发上看春晚去了,江畔就袖子一撸,麻利的收拾起残局来。
淮夏努力眨巴着长睫毛,水光盈盈的黑眸一动不动地追随着他的身影,模样看来呆呆傻傻的。
他的酒量并不好,一小杯白酒下肚,这会儿眼前已然就冒起小星星来。只会傻乎乎地盯着江畔看,反射弧长的几乎要从地球到月球了都。
江畔无奈地笑着,有力的手臂从他胳膊下横过去,拎起来安置在柔软的沙发里。
看看小孩儿可怜巴巴两手摸索着要抱抱的模样,又看了看那边儿兴致特高眼睛冒精光的两个人精,再看看手边一堆家务,江畔尽管心疼他心疼的紧,但也只好先叹口气薅过毛球来扔在他怀里。
不过好在谢女士念在他家务辛苦,前些日子刚在家里安置了洗碗机,这会儿倒也不用他刷了,扔进去按个按钮就成。
看了一眼机器已经正常运作,江畔又拿了抹布出去把桌子给擦干净,顺便招呼了一下扫地机器人来积极工作。
一切都收拾好後,他这才又把手洗干净後坐进沙发里,舒服的一把把淮夏捞进怀里撸着。
“亲爱的朋友们啊,我可想死你们啦!”
熟悉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很快又带起曾经无数过年看春晚的回忆。淮夏晕晕乎乎地靠在江畔的怀里,身上软绵绵的都要失了力气。只听着这电视里熟悉的腔调和声音,再抓了抓手下毛球柔软的皮毛之後,才安安心心的继续往混沌里堕了去。
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只在朦胧之际,四周都安静下来,所有的欢快的归于沉寂,然後自己就落到一个温暖又好闻的怀抱里。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带来无法言明的归属感和安全感。再接着一阵衣料摩擦的细微悉索声後,身体就陷入了一片柔软之中。
不过这柔软里似乎还带着些寒凉。冷的他下意识的打了个机灵,小小的低吟出声:“啊哥…我冷…”
很快就有一个温暖的手掌覆在他脸颊上,低哑好听的男低音随之而来:“马上,我很快就进来了。”
什麽…纤长的睫羽颤了颤,淮夏听到这熟悉声音後就努力的睁开了眼,尚未清明的视线中就映出江畔不着一物的漂亮腹肌。
嘶…
现在屋子里没开灯,所有的光线来源都是窗外倾泻进来的皎洁月光,影在地上带出泛蓝的冷色调,却带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月华在江畔的身上笼上一层引诱似的薄纱,只把那一片肌肉映衬的更加诱人。
淮夏的身子瞬间就发了紧,直直的倒吸一口凉气,努力的睁着眼想看清。
但奈何他此刻色欲熏心又急又躁的,反而是眼泪更多了眼前也更模糊了。
于是他就改变了想法,只想狠狠扑过去摸摸戳戳!
不过这种微醺的状态下,他似乎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浑身软绵绵的像只断了线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