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夏从头到尾看了也没一分钟,随手间便能写出来。就算他看过答案……不,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这张卷子是他们学校老师自己编给学生用的。
他回忆起之前有人拍下淮夏的转校评语传到班群里,班里常年倒数第一的那位嘻嘻哈哈的说今年终于有人来给他垫底了……
可这……
“你怎麽会被分的到八班来的?”他垂眸问他。
“除了八班我还能被分到哪啊?”淮夏懒懒地拿出手机趴回自己桌上,插上耳机打开了个游戏。
“拿第一的时候没人记得,打了次架倒恶名远播了”他轻笑着道。
淮夏的游戏快要开始了,江畔深深的看他一眼,眸里带着深不见底的情绪。
他也不再说什麽了,低头就这淮夏做的线继续写题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教课的是一位女老师,长得漂亮气场也足,至少她一进来後,班里就一改先前的那懒散气氛,好歹是知道把书都拿出来了。
这会儿还没打上课铃,严怡就拿着三角板在黑板上画着待会儿要讲的几何。一边画一边跟前排几个找她聊天的人说笑,气氛还挺融洽。
淮夏多久也没再好好听过课了,但是通过在八班待这两天也多少总结出一些规律,首要一点就是严怡的课上不能太水,因为严老师有着一张毒舌的嘴,能怼的你怀疑人生。
“上课了啊,我看看这张卷子都谁没写完了?”
严怡展开手边那张模拟卷二,往下扫了一眼,换上副笑脸:“哦算了算了,这麽问太奢侈。来我这样问,都谁写完了举手我看看?”
江畔默默地把自己刚写完的模拟卷二拿书盖住,顺便把自己用书立挡住。
”一,二,三……”严怡伸手点着数着:“你们怎麽就这麽实诚?可真是出息啊”
她气得发笑,目光略过最後一排。
“江畔,怎麽得怎麽得,就这你还没写完?”
她手指一敲桌面:“江畔他同桌也没写完?那行,那就你们俩来吧,上来把这道几何题写写,写不出来门口请着去”
班里有人笑起来。数学课上最喜闻乐见的事儿就是严怡对江畔的格外关注。因为他的成绩在八班里算是十分拔尖儿,严怡为此总额外照顾他。
江畔表示无奈,撑着头看了淮夏一眼,他正满世界的找着那张模拟卷二。
“这道,”他指了指自己的卷子:“就你刚刚写那个”。
淮夏这才擡头看黑板上那个毫无文字说明的几何图形,又扯过江畔的卷子,扫了眼点点头:“行,我记着题目了”。
两人这才站起来往讲台上去,严怡笑容可掬的让出黑板。
底下衆人乐得看戏,有人下赌注看他俩是都站出去还是只有淮夏站出去
“他同桌你就用我这个图写,让江畔自己再画个去。”
江畔拿了粉笔,非常听话地服从于严老大的安排,也没有用三角板,徒手做出个长且到位的直线。
淮夏站在黑板那一边,已经拿着粉笔开始写了。
他多看了一眼,发现淮夏又做了另一种辅助线……
得!江畔也不用瞎担心了,心安理得地借着淮夏刚教他的方法写。
同桌省心,高中安心!
“嗯,那让他俩先写着,现在我们从选择题开始对答案”
严怡下了讲台,倚着过道的课桌讲题,刚讲了一道,那边淮夏已经写完下来了,下面一下子炸起来。
卧槽???
班里的各位盯着黑板简直不敢相信。
“以我这麽多年的经解题经验来看……他长得好看他有理!”
“日的!不是说好这人来给我垫底的吗?”
“为什麽有人能用一条辅助线解决这种不根本不是给人写的问题?!”
“???八班除了江畔终于又来了一个学糕?”
“糖还我!你这垃圾赌注没一个沾边的!”
严怡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去,瞬间也诧异了好一会儿。
淮夏这条辅助线做的刁钻,可下面写的两个关键步骤一点就透,是一种简洁但极副技巧性的解题思路。
严怡琢磨了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备案的一大片红笔推演,默默地把卷子合起来。
那边江畔也写完了,他看了一眼自家小孩儿写的答案,高高兴兴的回位上去了。
哦豁!果然是我看上的小孩,就是牛批!
这节课上总算是相安无事,严怡没再找麻烦,不过看着淮夏的眼神里带着不少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