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早恋,”馀盎然又说,“不过也很难说,你姐当年读高中,追我的得这个数。”
她比了个天文数字。
馀生乐了:“结果还不是。。。。。。”
话一顿,馀盎然一巴掌朝他脑门呼来。
馀生想了想,重新补齐了这句话:“还不是。。。。。。单身。”
“所以要向姐姐学习。”
学你一巴掌呼死人。
一路聊到家,已经快一点了,老大妈馀盎然突然鬼疯发了,一脚踢中他屁股:“滚去睡,明天再不要脸来接我,我打断你的狗腿。”
“操!”馀生被她差点儿踢滚,烦躁的摸了摸屁股,擡眼瞪着她,“揍开花了!”
揍他一路了!
“滚!”馀盎然骂了一句,蹲下来开始准备明天的垃圾食材。
馀生想过去帮忙,脚都还没来得及迈一步,就感觉到周围充满凛冽的寒气,接着大boss出声了。
“你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是什麽,”馀盎然低着声音,不像之前那般明快,而是。。。。。。跟吃了板蓝根一样,又苦又涩,“就当是为了我,馀生。”
知道知道。。。。。。
全知道。。。。。。
前後转变太快但他能适应。
馀生没敢再往前,澡也不敢洗了,转头跑进房间锁上门,又反锁了门,提着的心才松了下来。
他背抵住门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儿,是睡觉。
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外面忙碌的声音才停下。
馀生拿起书包摸半天,就摸到一个空烟盒子,真他娘一穷二白,精神寄托都没了,这可怎麽成。。。。。。
从暑假工资拿了一百块钱,他走出门,这是学费,得省着点儿抽,再少吃两顿饭省省呗。
老姐应该睡的挺熟,至少开门的时候没出来骂他。
小区周围大部分店都关了,除了那家“疑似过期食品”小卖店。
破店这麽晚还没关门,白天都没什麽生意,晚上等鬼光顾呢?
“老板,”鬼走进去喊了一声,“来包最便宜的烟。”
傻老板趴在桌子上睡觉,迷迷糊糊嘀咕一句,他没怎麽听懂,烦躁的皱了皱眉,他用力一巴掌拍响木柜台:“来包烟!最便宜的,聋了?”
这下傻老板彻底清醒了,一脸无语的擡起头,慢吞吞从柜台底下拿了一包不知道什麽牌子的烟随手丢到账台上,然後傻逼似的愣住了:“没零钱?”
“你开破店还要求老子有零钱,”馀生皱着眉,把大钞揣回兜里,“记账,馀生,下个月来给。”
老板愣了会儿,又傻逼似的点了点头。
开门的时候并没有暗器袭来,馀生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走进房间,轻轻开了灯。
他走到床边蹲下,叼了根烟点上,火花的光亮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显得有那麽一点儿生机。
但也只是彷佛,永远只是仿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习惯性的一摸烟盒,愣住了。
一盒烟这麽快?
傻老板是不是从中作梗了!
他低头盯着垃圾桶里的许多烟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老姐为了他这个垃圾辍学了,每天辛苦的像老妈子一样,他都舍不得看老姐那双手,那双曾经用来摸钢琴的手,现在糙的跟二百多岁老太一样,没纹没理。
擡起了头,他盯着墙上那扇小窗户,边框里的黑暗透着光亮,那是程盼房间的灯。
学霸这麽晚还在学习?牛逼啊。
。。。。。。其实老姐说的对,现在该干的事就是睡觉,好好学习,认真考个大学。
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融入得进校园吗?
按老姐的话来说,他就是一点就炸,能动手一句话懒得多说的社会渣子。
哦。
楼下灯熄了,程盼愣了一会儿神,关上了窗户。
手机在响,李为国打了电话,标准的连体语:“喂!盼儿!明天一起报道!我还跟你一个班!”
李为国叫他名字是两个字并一个字,“盼儿”——听着像泡泡。
“嗯。”程盼应了一声。
“你这麽晚还不睡?”电话那头吃惊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