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昏暗的房间,那个陌生的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手里还拿着树枝和饼干,跟做法似得。。。。。。肿胀的脸上全是缝缝补补坑坑洼洼的痕迹,之後老爸关了灯,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四周全是那个女人的脸,和可怕的尖叫声。
是他的尖叫声——
他疯狂的拍门,可老爸不肯开,最後还是老姐请邻居来救的他,打那儿起,老爸再也没正眼瞧过他。。。。。。
没过两天,老妈也下葬了,老爸不知为何,下葬当天下午,腿就没了。
馀生猜他肯定是自杀未遂,落了个残疾。。。。。。
活了个大该,谁让他坑儿子。
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到夜市,短跑冠军的狂欢之旅开始了。。。。。。
馀生看着狭小的入口,实在有点不敢进去,他怕老姐揍他。。。。。。
于是在转角处站到客人进进出出两三拨,然後一波又一波的情况下,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路依旧是一挤再挤,拐到上次那地儿的时候他没找到老姐,只看到上次那包子脸大妈。
包子脸大妈原来真的在卖包子。。。。。。
他走过去看着卖“大笼包”的大妈:“阿姨,我姐。。。。。。没在吗?”
“馀生?”包子大妈愣了愣,“你姐最近来的都挺晚的,你不知道吗?”
“晚?”馀生皱着眉,“那她。。。。。。现在在哪?”
“在医院啊,”大妈说,“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你姐都是後半夜出摊。。。。。。”
後半夜?
馀生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大妈继续在说,他没太听进去,等反应过来,他看着大妈,小声问:“你知道我爸。。。。。。在哪个医院吗?”
按照大妈的路线,馀生找到了这家看着住院费就不便宜的私人医院,这家医院在熙街附近,的确不便宜,比市医院档次还要高。
老姐对老爸挺舍得花钱的,估计卖房子一半的钱都拿来交住院费了。
馀生拉上校服链子,把脸裹好走了进去。
老爸房间在五楼靠着走廊第二间,他按了电梯楼层,低下脑袋。
电梯还没来得及闭上,就被人打开了,他从校服露了个眼睛出来。
是丁思灿和一个中年男人。
果然,齐然被绿了,这真是一件好事。
丁思灿也看到了他,脸色变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镇定,转过头按了三楼的电梯。
馀生猜她没认出自己,估摸只是看到一中校服才愣住了,他又瞥了眼三楼的科室,电梯按钮上面写着——妇産科。
他倒是挺喜欢凑热闹,但还是有个度,别人的私事他可没围观看戏的兴趣,何况万一丁思灿只是提前早更了呢?
毕竟十几岁得更年期又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馀生觉得自己猜的还挺有理有据,他又转过头看着那个中年男人,那男人长得倒挺精神,就是看着有点儿凶,一脸不茍言笑的蠢样,和齐然那孙子挺像,一个气质,都是吃屎的。
馀生没忍住乐了乐,差点儿笑出声来。
好在那两个人马上背对了他,他无声的“放声”笑了出来。
电梯运行一会儿,在三楼停下了,丁思灿犹豫着,一时半会儿没出电梯,那男人往前走了两步,没听到动静,回过头看着她,然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丁思灿才终于跟着那个男人慢慢走出电梯。
看来又是一场盛大的“女有情,狗无意”经典戏码。
可关他屁事儿哦~
馀生回过神,深呼吸两口气,关了电梯门,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第一句说什麽呢?告诉老姐:“月饼我收到了,很好吃,延後祝你跟老爸中秋快乐!”
还是说:“我以後不读书了,跟着你卖关东煮吧,咱姐弟俩一起称霸夜市街。”
还是。。。。。。先观望一下,如果老姐看上去情绪还可以,自己再进病房“道歉”。
或者还有别的万无一失的好办法。。。。。。自己假装在医院偶遇,笑着说一句,是你的抗癌药,老姐说,不,是你的抗癌药。
怎麽感觉好像怎麽做都像在找死。。。。。。
印象中每次跟老姐来医院和老爸会面,三人都会闹的不欢而散,严重点儿还会动手动脚,配合着一套拳打脚踢,然後才会安静下来继续掐架。
自然,掐架对象是他,每次被打的那个倒霉鬼。。。。。。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