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娃自然又是一番连连保证。
硝石矿这边的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曲花间又继续寻摸买地的事,但一直没什麽好消息。
秦蓝知道那姓钱的拿着盐碱地当果林卖後,颇有些不好意思,後面打听到有人卖地,都派人去核实过後才介绍给曲花间。
但一段时日过去,也只有一些小家族在卖地,三二十亩的,东一处西一处,连不成片,不方便管理,那样太耗费精力,不在曲花间考虑范围内。
曲花间还去官府问了问,也没能买到大片的土地,南方人口密集,几乎没什麽荒地,随便走到哪个犄角旮旯,脚下的土地都是有主的。
又过去一个多月,已经是冬月下旬,南方无雪,但十分湿冷,是那种室内比室外还难熬的冷。
即便室内燃着炭盆,也不能脱下厚实的冬衣。
买地的事还是没什麽进展,曲花间也不再纠结,筹备着去杭州走一趟。
之前便答应了顾惊蛰要去杭州游玩,曲花间也另有打算,金陵的陈米已经被收购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差二十多万石,若买今年的新米又要多一大笔开销,不如去杭州再看看。
听说八大家族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说不定顾家就有存货。
金陵离杭州不远,行船两日便到,曲花间到杭州时,这边竟还下着沥沥小雨,呼吸间都是冰冷的湿意。
这样的天气让曲宝几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适应不能,曲宝给曲花间披上厚厚的狐皮披风,系上系带後赶紧缩回手哈气猛搓。
“太冷了少爷,这杭州的冷风像是要往骨头缝里钻似的,明明没下雪,为什麽这麽冷啊!”
曲花间闻言只是笑笑,没觉得有这麽夸张,现代出行方便,天南地北一天就能抵达,他南北方都待过,也从不参与网络上的南北方大战。
北方的严寒他能习惯,南方的湿冷也能适应。
甚至粽子他甜咸都吃,豆腐脑甜咸糖醋麻辣也行。
顾惊蛰早接到了他要来杭州的消息,竟早早的就在码头等着接他,只见码头上一个裹着貂皮大氅的青年此时正冲他挥手,一张眉目清俊的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一排牙齿露出来,雪白雪白的,呼喊间还从里面冒出一阵阵雾气。
船靠岸,水手刚把舷梯架上,顾惊蛰便噔噔噔踩着皮靴爬上船来了,“长安,你终于来杭州了,可让我等得好苦啊!”
曲花间对他的自来熟还有些不适应,但也笑着解释自己忙完金陵的事,又等着第一批货物生産出来便紧赶慢赶的来了。
顾惊蛰闻言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之前你不是说要置办田産庄子吗?可又着落了?”
提到这个曲花间就想叹气,“没呢,寻摸了一个多月,就买到一块山地种葡萄。”
“正好,我一回杭州就替你问了,我母亲那边的表舅的二大爷的亲家的侄子前些日子货船侧翻,把客人的货物全泡了水,急需十万两赔偿货款,现在正筹钱呢,他家有不少田庄,房子佃户都是现成的,你买下来明年就能收粮食。”
曲花间闻言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咱们可是签了契书的长期夥伴,我还能诓你?”顾惊蛰大掌在曲花间肩膀上拍了怕,差点给曲花间拍得身子一歪。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还请惊蛰兄代为引见一番,若此事能成,必有重谢!”
“客气什麽,顺手的事儿,话说你这次带了多少货物过来?上次那些东西可让我小赚一笔,我祖父都夸我有出息了。”
“葡萄酒今年已经停産了,数量和上次的差不多,火锅底料一船,香皂肥皂各半船,另外我再私人送惊蛰兄十桶前年窖藏的葡萄酒,可够?”
这些货物数量是新旧两个作坊紧赶慢赶一个多月一半的産量,比之前两个月産量都多。
“好好好!好兄弟够义气!”
于是接下来曲花间便跟着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好兄弟进了城,顾惊蛰为人十分体贴,不仅安排了接风宴,还准备了暂住的宅子。
曲花间提出给房租他也没推辞,只说这是自家産业,随便住,不必拘谨,缺什麽只管让宅子里的下人去置办。
接风宴订在杭州城内最大的酒楼珍馐阁,偌大的雅间仅两个人坐,梨花木的八仙桌上摆着数道珍馐,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屏风後还有歌姬袅袅婉转的哼着小曲儿。
曲花间从没见识过如此奢靡的场面,还有些不习惯,“让惊蛰兄破费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怎麽能算破费呢?我只是想让长安领略一番我们江南特色罢了。”顾惊蛰无所谓的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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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pps
四川人表示,粽子是白粽蘸红糖的,豆腐脑是糖醋麻辣的,你们那里怎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