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突袭的最终结果,便是边军踏破王庭,在漫天箭雨和突袭而来的冲锋下,鞑靼损兵五万有馀,鞑靼王率三万亲兵,抛弃家小,往极北逃去。
周围部落则是跑的跑,散的散,还有近万士兵被俘,加上王庭的俘虏,足有三万馀人。
边军没有杀俘虏的习惯,况且两军交战,祸不及百姓,这也是中原礼仪之邦与外族蛮夷最大的区别。
于是这些鞑靼俘虏便被套上枷锁随大部队一同回边城,至于那些老弱妇孺,则被留在了原地。
虽未赶尽杀绝,也足以让鞑靼对大周谈之色变,至少十年八年内,他们是没力气也不敢再南下踏入边境半步了。
至于边军这边,也有折损,好在除了经过特殊训练的三千骁骑营,弓弩营也每人配备一把神兵弩。
尽可能的远攻让边军将士的损失减到最小,牺牲不到三千,重伤千馀人,轻伤则是难免,占大多数。
要知道,这样一场规模涉及数十万的战争,己方以少胜多的情况下,只死伤几千人,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决胜之战了。
若非有连发弩这样的神兵利器,和主帅与将士们攻其不备,也不可能获得这样的全胜。
大军不仅要带着辎重粮草,还要拉扯着俘虏一同往回走。
穆酒等不及同大军一起归营,便带着五百骁骑兵轻装简行,先一步到达边城。
接着便收到曲花间写给他的数封信件。
一一读完心上人的信後,穆酒来不及处理军务,迫不及待地先给他写了回信。
除了粗略讲述此次战况以外,信里更多的是穆酒对曲花间的思念。
两人分开半年多,以往同样聚少离多,但通信从未间断过。
就连很少在信里诉说情感的曲花间,都连着几封信上直白的说想他了,穆酒自然也不例外。
这封信几经辗转,最後传信亲兵是乘坐运送木材的船来到船坞的。
收到信那一瞬间,曲花间便明白穆酒肯定是回到边城了,但心里仍旧忐忑。
直到看完信,得知他毫发无损,且大获全胜,曲花间这颗惴了许久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原本预计半年能建造完成的大船,到现在还是个船架子。
其实这个进度已经算是很快了,古代科技落後,削木组装全靠人力,不可一蹴而成。
这几个月以来,负责大船主要结构的墨巧梓和周榆木几个人夜以继日,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
连曲花间都看不下去了,让他们休息休息,但几人充耳不闻,每日天不亮便一头扎进船坞,直至夜色浸染才点着灯笼回到宿舍。
几人都是手艺精湛的工匠,也很热爱自己的事业,尤其是墨巧梓和周榆木,两人虽说年纪轻,但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许多曲花间画图纸时没能发现的问题,都被他们一一列举出来并且解决掉了。
将信放进怀兜里,曲花间将新绘制的图纸随手塞给墨巧梓,迈着大步走出船坞,回到他暂住的宿舍里。
行动恢复後便回到船坞这边的岑喜正坐在书案上练习写大字,见曲花间回来後赶紧将练字的沙盘端走,又用衣袖擦擦书案。
“少爷,您回来了?”
曲花间点点头,让他替自己研墨,而後取出信纸提笔写信。
即便三不五时就会写信寄回边城,但曲花间仿佛仍有千言万语没能道尽。
一封信洋洋洒洒写满整整一页,犹觉不够,于是又取出一页来继续写。
岑喜从前在上一任主家时曾在厨房做过事,自受伤後便领了给曲花间烧水做饭的活计,有时还会跟着东家学认字。
这几个月大家都忙,连随侍东家左右的小林也经常在外跑腿忙碌,是以最近研墨添茶的活大多是岑喜在做。
从没见过东家写信能写满一页信纸的岑喜不禁好奇,究竟是何等重要的大事,能让东家密密麻麻写上数百字呢?
等曲花间写完信,见岑喜还磨着墨出神,也不打搅他,等砚台装满墨水,这才笑着开口。
“我信都写完了,剩这麽多墨水不用也浪费,你今日练习就用笔墨吧,沙盘放着改日再用。”
“啊!我走神了,小的知错。”岑喜这才反应过来,东家早已写好信,都已经晾干了,自己还在不停磨墨,他赶紧认错。
“不必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曲花间取出一叠废弃的图纸,将其翻了个面。
“你要实在舍不得用纸,就在这个背面写吧,练字可不是用沙盘就能练好的。”
“知道了,东家,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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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章写得不怎麽满意,没把我儿砸的英勇表现出来,但是实在不知道该怎麽改,将就看吧宝宝们,对不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