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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第2页）

&esp;&esp;“真话才最伤人啊。”幻兽相轻，尤其是以塞这种受母亲喜爱的孩子，就更遭兽恨了。埃蒙在原地看戏，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esp;&esp;见以塞为他转移了仇恨，克洛诺斯有些疑惑，这家伙，又蠢又丑，还偏偏对外貌十分在意，以及那无数双眼睛。

&esp;&esp;那些并非是眼睛，而是祂力量的具象化，也可能是祂的欲望和渴求……

&esp;&esp;“海姆，是你吗？”

&esp;&esp;祂胸前的面庞，猛地转向少年所在，这一次，落下的不再是刀光，而是整片空间都随之坍塌，天空在燃烧、坠落，世界在震颤、破碎。

&esp;&esp;“果然是你啊，海姆。”克洛诺斯轻叹一声，“就算过去那么久，你还是不明白，果然是个蠢货。”

&esp;&esp;“母亲对你感到失望，并非是因为你丑陋。”

&esp;&esp;“而是因为，你为追求被认可的美貌，而遗失了真正的自我。”

&esp;&esp;“呵，看看你全身的眼睛吧，你又吞噬了多少美丽的生灵，去弥补你那永远都填不满的空洞？”

&esp;&esp;“玛尔德雅。”比刚才更恐怖的冲击降临，破裂的空间里，反复回荡着祂低沉的悲鸣。

&esp;&esp;胸前面庞的双眸，流出血红的泪水，那张圣洁的面容，宛如蜡像，渐渐融化在血水中。

&esp;&esp;祂一遍遍呼唤这个名字，似乎这样就能止住蔓延的悲哀。

&esp;&esp;但死去的神明，注定无法再给出回应，祂只能浸没在这亘古的悲哀中，一遍遍回想着那永恒的遗憾。

&esp;&esp;“唉。”摇摇欲坠的末日之景中，响起一声叹息，随后涌来的，是厚重温暖的大地气息，在破碎的世界里游走，弥补着旧日的伤痕。

&esp;&esp;手持法杖的黑发女人，踏着纷飞的水晶花雨，来到祂面前，“少说两句吧，克洛诺斯。”

&esp;&esp;此刻，在那熟悉的气息中，祂的脑中映照出记忆中最深的一幕：

&esp;&esp;黑发蓝眸的高大女人，将它捧在手心，“你这小家伙，长得好丑啊，不过丑得挺可爱。”

&esp;&esp;“就叫你海姆好了，小丑家伙，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esp;&esp;见祂似乎平静下来，西莉亚松了口气，大地之息果然包治幻兽。

&esp;&esp;还没等她这口气松完，高大如山的深渊主宰便极具缩小，化作小兽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esp;&esp;“我错了，母亲，别对我失望……呜呜呜……”

&esp;&esp;西莉亚看着怀中哭得两眼汪汪的幻兽，只觉一阵无力：这群妈宝兽！

&esp;&esp;她不得已再次当一回他们的“妈”，温柔地揉着小兽颜色杂乱、又毫无光泽的皮毛，安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丑吧？”

&esp;&esp;“这么看，还丑得挺可爱的。”

&esp;&esp;或许是她的安慰技巧太拙劣，怀中小兽哭得更大声了。

&esp;&esp;是一波双赢

&esp;&esp;小兽哭得声嘶力竭，好像要把诞生以来的委屈都哭出来，最后西莉亚实在受不了，便伸手合上它的小嘴。

&esp;&esp;“呜噎……”

&esp;&esp;“哭够了吗？”她抹去沾湿皮毛的泪水，“很遗憾，我并非你的母亲，即便你向我哭诉，我也没法代她原谅你。”

&esp;&esp;“但是……”见小兽眼中又蓄起泪光，她点了下它的鼻子，开始画饼，“如果你协助我终结末日，在戈多降临时，我会带你前往，或许你能与他协商，能否再见你的母亲一面。”

&esp;&esp;这饼十分香甜，小兽立刻便止住了眼泪，就连另外几位幻兽，也露出若有所思之态。

&esp;&esp;至于这事能不能成，西莉亚不关心，她已经把锅甩给“上级”了，既然召唤她来到这个世界，他总得干点事吧。

&esp;&esp;周围的空间割裂和错乱已然平息，小兽却还赖在她怀中不愿起身，颇有另一个以塞“身娇体弱”的碰瓷模样。

&esp;&esp;西莉亚戳了下装睡的小兽，“如果你同意这个提议，我们就继续商议你协助的范围和条件。”

&esp;&esp;小兽扒着她的法袍，睁着一对小鼠般又圆又黑的眼睛，“与我签订契约。”

&esp;&esp;“我目前的魔力，还无法契约深渊主宰。”

&esp;&esp;小兽贼心不死，“与我的化身，签订契约。”

&esp;&esp;“这样真的好吗？契约需要你效力于我，你想效力于母亲之外的人吗？”平心而论，西莉亚并不想与祂签订契约，祂远不如克洛诺斯理智、平和、稳定，像是一头凭借直觉行事的野兽。更不必说，先前数次见面都算不上愉快。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