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圣人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女子当以夫为天,你这泼妇,疯狗一般,当真是无法无天!”
萧玉柔边砍边骂:“我去你奶奶个腿,本公主乃当今圣上长姐,太傅方才赐婚,你这纨绔就来此等烟花地,分明是不把我皇家放在眼里!我今日就将你在此处就地正法了又如何!!”
春风楼的恩客听见二人的叫骂声,纷纷出来围观,街坊市井里人传人,就连楼外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谢云澄喊道:“何必如此小题大做,本世子只不过是犯了一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呸!本公主也只不过犯了一个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你当衆殴打未婚夫,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背着未婚妻偷腥,简直是令人发指!”
“你,你是母老虎!”
“你是偷腥的猫!”
萧玉柔一剑挥出,堪堪擦过谢云澄的头皮,“铛”地一声,将他的发冠挑了下来。
谢云澄一捂脑壳,大声道:“妒妇!妒妇!!就你这样的,谁和你成婚,谁要倒八辈子的霉。”
他用最大声音喊道:“我丶我们合离,呸!我们取消婚约!”
“谢云澄!这可是你说的!”萧玉柔扔掉手中的剑,“离就离,本公主求之不得!!”
谢云澄梗着脖子,吼道:“就是我说的!谁要和你这妒妇过日子?!我就是娶只鸡鸭,我也不和你过!!”
萧玉柔不甘示弱:“你以为本公主就想和你过了?!我告诉你,本公主就是嫁牛嫁马,也不嫁你这种废物纨绔!!”
春风楼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几乎把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萧玉柔方才持剑肆意挥砍一番,楼内的桌椅栏杆破坏不少,正堂的巨大木柱上也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掌柜的边看热闹边数着被弄坏的物件,损失远远没到十两金的程度,自己里外里不亏,又见二人皆喘息停下,便壮着胆子上前道:
“二位贵人高擡贵手,先冷静冷静。这大庭广衆之下,二位把家事闹成这样,也不好看不是……”
萧玉柔没有心情听他言语,冲着谢云澄放了一句狠话:
“你谢云澄给我等着,我这就进宫,禀明太皇太後,取消你我婚约,再将你这等以下犯上的纨绔关进大牢!”
谢云澄喘着粗气,胡乱道:“你去你去你去,有种你就去,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抓便抓,日後史书上记一笔,我就等着你被後世万人唾骂!”
“呸!”萧玉柔啐了一声,转身带着几个婢女,出了春风楼。
萧玉柔等人声势浩大地进了公主车驾,往皇宫方向去了。
马车上的莺儿心有馀悸,捂着胸口:“公主,咱们这回……这一世都再不能比这闹得更大了。”
萧玉柔刚酣战一番,额头出了一层薄汗,发髻微乱:“不妨事,本公主这回也算破釜沉舟,此事若能了结,日後便再没人来张罗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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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後早逝,当朝并无太後,且今上年幼,也并未到娶妻年岁,如今只有萧玉柔的皇祖母——太皇太後坐镇中宫栖凤宫。
此时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栖凤宫内宫人不多,太皇太後歪在芙蓉软榻上,她人上了年纪,并不大爱眠,可底下的丫头宫婢们却还是孩子,为了体恤下人,她都会在这时候闭眼小憩。
“长公主殿下,太皇太後此刻正在歇息。”
一阵细细的抽泣传来:“还请姑姑通传一声,本宫有要事禀明皇祖母。”
太皇太後听见屋外的动静,眯起眼,对身边值班的婢女道:“可是柔柔?”
那婢女见她醒了,赶忙上前,小声道:“听着声音,确实是长公主殿下。”
太皇太後有些精神,慢慢起身:“快让她进来。”
“哎。”婢女应声,便去外边叫人。
“皇祖母!”萧玉柔大步从屋外走了进来,跪下行礼。
太皇太後瞧萧玉柔发髻凌乱,满脸泪痕,当即心下一惊。
“这是怎麽回事?”她道,“谁欺负我们柔柔了?”
又使了个眼神,一旁的姑姑心领神会,拿来杌子让萧玉柔坐下,打来一盆温水并绞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
太皇太後年岁虽已年过六旬,但美人在骨不在皮,依稀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
她端详着萧玉柔,言语间露出几分心疼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萧玉柔抽抽噎噎,瓷白圆润的小脸上一双鹿眼肿成了核桃,她声线软糯宛如莺啼:
“皇祖母,柔柔不想与他成婚。”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呜,我尽力了,成绩好拉跨[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