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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孕霜绒(第2页)

她目光落他明显消瘦的侧脸,语气真诚,“身子骨是根本,须好生养结实了,往後才有力气做事。”

“养结实了”!

四字如烧红尖刀,猝不及防捅入谢晚舟耳膜!

他脑中“嗡”一声巨响,眼前骤黑,所有血涌上头顶,又于瞬息褪得干干净净,只馀刺骨冰寒与灭顶屈辱!养结实了?为何?为那“七个月”麽?她明明…明明已用行动无数次拒绝丶回避此事!

此刻却又道什麽“养结实了”丶“有力气做事”?是嘲笑他麽?是暗示他这身躯连被思量“做事”的资格都需先“养”出来?抑或…她只为人将来某个不得不行之“义务”,预备一件趁手“工具”?

巨大羞耻与被彻底物化的冰冷怒意如寒潮汹涌,瞬间冻结他周身血液。

他猛擡头,面色苍白如窗外月光,唇死死抿作一条白线,几无血色。

那双总低垂沉静的眸,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痛楚与难以置信的悲愤,如深潭骤裂。他甚至觉出指尖神经在失控般细颤,似下一瞬便要彻底崩毁。他死攥拳,指甲深掐入掌,以锐痛强行拉回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喉如被滚烫烙铁堵死,灼烧得发不出声。

“…我…我用饱了。”

声似从冰封深渊艰难挤出,微弱丶沙哑,携一种濒临碎裂的紧绷。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僵如提线木偶,几乎是无声地将凳子向後抵开。他几乎凭本能,脊背挺得笔直,步履却带虚浮踉跄,强撑最後体面,一步一踏,沉默而迅疾地退离厨房,身影仓惶没入通往里屋的昏黑门洞。

那背影,如一株被骤然折断却不肯倒下的竹,盈满被深深刺穿後的死寂与绝望。

饭桌一片死寂。

小念安被这骤变故吓住,勺停半空,大眼茫然无措地望望兄长消失处,又瞅瞅呆住的阿姐,小嘴一瘪,无声泪珠急滚而落。三姑婆举起筷子,筷尖犹夹半块咸菜,整个人僵坐,望着谢晚舟消失的门口与那碗几乎未动丶已冷透的粥,眼神复杂闪动,最终化一声悠长沉重的叹息,缓缓无奈摇头。

陈谷雨彻底愣住!

她维持伸手姿势,筷犹悬半空,脸上关切凝作一片茫然错愕。

她望着那碗冷粥,望着谢晚舟消失的门口,脑中空白。

“…他这是怎了?”

她喃喃出声,眉紧锁,是真真切切的不解,“我说错什麽了?我不过是让他养好身子…”

三姑婆重重叹了口气,看向陈谷雨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与无奈,还夹杂着一丝“这丫头怎麽这般不开窍”的焦急。

“傻丫头哟!”她拍了下腿,压低了声音,语气混着责备与点拨,“你这心眼儿实得跟那棉桃似的!哪有这般说话的?‘养结实了好做事’?你当是喂牲口攒膘呢?晚舟那孩子心思重,脸皮又薄,你这话搁他耳朵里,不就是明晃晃地嫌他身子弱不顶用,催着他赶紧…赶紧给你陈家开枝散叶吗?”

陈谷雨更困惑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

三姑婆打断她,索性把话挑得更明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传授秘辛般的意味,“我的姑奶奶!你莫不是连‘移孕’的规矩都浑忘了?咱女人家是地,是根,怀胎头三月最是辛苦,精元扎根,稳不稳当全看这头三个月。过了这坎,胎相稳了,便需得…需得经由夫妻亲密,将那‘胎种’彻底移转到正君身上,由他孕育剩下的七个月,这才算全了礼数,孩子才能长得结实!你这冷不丁地说什麽‘养结实了’丶‘有力气做事’…晚舟听着,可不就是你嫌他身子薄,怕他担不起後面那七个月的辛苦,催着他赶紧把自己养好,好…好让你尽快‘做事’,完成那‘移孕’之礼吗?”

这一长串闻所未闻的“规矩”如同九天惊雷,直直劈在陈谷雨天灵盖上!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片空白和巨大的“???”。

移…移孕?

怀三个月…然後…转给男人生?!

这…这个世界的规则竟是如此?!

所以她一句单纯的关心,在谢晚舟听来丶在所有人听来,竟然成了…成了那种迫不及待的暗示和挑剔?!

她终于後知後觉地明白了谢晚舟那巨大的羞辱感和绝望从何而来,也瞬间理解了自己那句话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和“伤人至极”。

三姑婆见她脸色煞白丶目瞪口呆,俨然一副被雷劈懵丶魂飞天外的模样,只当她是终于开了窍,知道後怕了,无奈地摇摇头:“唉!现在知道傻了?夫郎家的心思九曲十八弯,尤其是晚舟这样的,你光做不说不行,光说不哄更不行!关心则乱,话赶话就能戳人心窝子!还不快去瞧瞧!”

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又似一盆冰水浇头。

陈谷雨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棉田里那蓬勃生机,此刻被隔绝屋外。

屋内只馀无解沉默与一道骤然加深丶冰冷刺骨的裂痕,无声横亘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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