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脚麻了……”江幼宜不好意思道,千万别以为是她太虚了,连个四岁的小朋友都抱不稳。
“嗯,我知道,你把他抱紧。”
江幼宜下意识照做,把小宝抱得更紧了些,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自己被谢怀川抱起来了!
麻了,人彻底麻了……
她一脸呆滞,从未见过造型如此奇特的公主抱,她在谢怀川怀里,小宝在她怀里,叠罗汉一样。
谢怀川一路把她抱进房里,放在床上,小宝还紧紧靠在她怀里不肯撒手,她坐在床边,只见谢怀川蹲下身,用那双大手一寸一寸帮她捏腿,
麻意和痛意袭来,江幼宜不禁闷哼一声,谢怀川手下动作停顿一秒,接着继续揉捏起来,江幼宜嘴巴闭得死紧,没再泄露一丝声息,气氛逐渐不对劲起来,江幼宜的眼神四处乱瞟,不小心撇到谢怀川通红的耳根和脖颈,悄悄翘起嘴角。
腿上的麻意退去,江幼宜赶紧道:“好了,好了,不用再捏了。”
谢怀川蹲在江幼宜身前,没有起身的意思:“今晚怎麽睡?”
“什麽怎麽睡?”
谢怀川目光灼灼,平静道:“你我是夫妻,分房有暴露的风险。”
来青州的路上日夜兼程,两人都是在马车上轮流休息。到青州第一晚,收到刘妈妈不好的消息,连夜奔驰至小刘村,守夜没睡,现在,谢怀川说分房有暴露的风险。
江幼宜环视房间,屋里只有一张床,没有榻,隔壁房间也是同样的摆设,总不能让皇上打地铺吧。
“我打地铺。”
谢怀川看一眼她怀中的小宝:“小宝离不开你,你忍心让小宝也跟着你一起睡地上吗?这床宽得很,睡三个人也不挤,一起睡床吧,小宝睡中间。”
“好吧。”
“你去睡里面。”
江幼宜抱着小宝上床,去到里面,怕压到小宝的胳膊,江幼宜把环着她脖颈的小胳膊拿下来,小宝不安地动了几下,在抓到她胸前衣服的时候又恢复安静,人也往她身上凑得更紧,如此,她只能维持面朝床外的侧躺,将谢怀川面部起伏的轮廓看得十分清晰。
谢怀川躺下一秒又起身,将蜡烛吹熄:“睡吧。”
她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黑暗中,原本平躺的人侧身向里,胳膊隔着被子搭在里侧人身上,重新闭上眼睛。
江幼宜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堵白墙,身後是一堵火热的肉墙,一只大手搭在她的腰上。她挣扎着要起身,身後人声音喑哑,低声道:“别动。”
她感受着臀部格外火热的触感,不敢再动:“小宝呢?”
“跟他哥哥在一起。”
“他哥哥被救出来了?不会打草惊蛇吗?”
“不会。”
“怎麽救出来的?”江幼宜好奇。
“知州有龙阳之好。”
……
“小宝他……”
“确实是郑通判的小儿子,这个哥哥是郑夫人好心帮过的流民,後来拿着县衙发放的路费回户籍地,半途遇到劫匪,他因为去河边取水侥幸逃过一劫,一路乞讨打算回城报官的,郑通判被灭门那天他刚好在後门撞到郑夫人往外送小宝,他带小宝躲到了城外的破庙里,进城讨吃食的时候被官兵抓进了慈幼局,那里面有他当时滞留在州城的同乡。”
“这麽说,这个知州果然有问题!郑家的事会跟他有关系吗?”
“通判除了辅佐州政,还有监察之责,知州小动作这麽多,通判不可能不知情,但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郑家的事跟他有关系。但只慈幼局这一项就足以治知州的罪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背後之人不止祸害了这一处的百姓,我们得顺藤摸瓜,把这条线上的人全部一锅端了才行。”
“对方还没有来人吗?”
“会来的,再等等。”
“陛下,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吗?”
“说了要喊我夫君,你一次都没喊过,旁人会疑心我们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为什麽一直回避我的心意?”
江幼宜沉默不语,她如何能要求一个皇帝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罢了,我不会强求你什麽,但我希望你能正视我的心意,好好考虑一下我。”
话落,身後的热源起身离开,清冷的空气钻入被窝,半晌,江幼宜坐起来,朝床外看了一眼。
“你在干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