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暗卫俯身在谢怀川耳边说了几句,随後起身等待谢怀川指示。
吴进达看到谢怀川脸色骤变,不由问道:“陛下,发生了何事?”
“这山上有座练兵场。”
吴进达追问:“这!有多少人?”如果人数远超两千人,还是要尽快上报将军,让将军再派人来支援。
此处朝廷并没有派兵把守,何来练兵场?虽然早在榷场里的西戎战马被带上山的时候谢怀川就有所猜测,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他还是吃惊于背後之人的胆大妄为。
“天寒地冻,里面没有练兵,目前还不知有多少人,你带一小队人随我前去探探虚实。”
“陛下,尚不知敌方底细,十分危险,还是让我先带人前去吧。”
谢怀川擡手制止:“朕要亲自前去。”
一行人跟着暗卫穿过密集的树林,到了另一个山头,此处的植被尽数被摧毁,裸露出一大片空地,被圈起来做了练兵场。练兵场内并无多少士兵,只有几小队人懒懒散散在巡逻,只能听到不时传来士兵喝酒划拳的声音,门口的守卫两个守卫背靠在後面的树桩子上,看起来是在打盹。
“陛下,这些人看起来如此松散,即使兵力倍数于我也有一战之力!”本来吴进达还在担心对方实力过于强大,自己带的这些人拿不下,现在看来,真是高估对方了。
谢怀川摇摇头:“你仔细看他们的武器。”
吴进达闻言仔细去观察对方的武器,倒吸一口凉气:“大爷的,怎得比我们镇北军装备得还好,还都是新的,这些武器给我们镇北军,早把北狄人赶到大漠深处去了!”
“别看我,国库空虚,铁矿匮乏,兵部也很久没有大批量更换武器了。”吴进达想换武器的小心思简直写在脸上,他勾勾唇,“不过你要是能把这练兵场的人拿下,收缴的武器战马尽数归镇北军所有。”
镇北大将军秦绍在他父皇在世时就是个固执的中立派,但也正因如此,他才能稳坐镇北大将军之位,北狄人畏惧其威名,这些年只敢小股侵扰,不敢大肆进犯。镇北军也得以休养生息,军队屯田足以养活士兵,并不怎麽受朝堂牵制。
若是此次能用这些武器战马让秦绍欠下人情,之後他对上世家时也能更有把握。而且北狄最令人头疼的就是他们的骑兵,这些西戎战马并不比北狄战马逊色,镇北军确实是最合适的去处。
不过……
“他们必定有铁矿和兵器厂,才能让这些士兵都配上这麽锋利崭新的武器。对了,他们带上来的那些男人呢?”如果他猜得不错,那些男人定是被抓来挖矿的。
“回主子,跟去的兄弟还没回来。”
挖矿的人是被抓来的,想必把守会比练兵场更严格。
“多派几个人去接应一下。”
许是临近年关,练兵场的人只顾吃喝玩乐,谢怀川和其他人忍饥挨冻到第二天上午,才在他们出操的时候摸清了这里的兵力,约有五千人,虽然看起来就不是精兵强将,但他们每个人手里锋利的武器能为他们增加不少战力,谢怀川并不想跟对方正面冲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但具体策略,还要等矿场那边的情况出来。他们本就人数少武器差,万一两地距离很近,矿场人支援及时,他们就会面临腹背受敌的情况,更何况对方常年生活在这座山上,他们初来乍到,对这座山并不如对方熟悉,正面冲突十分不利,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
“主子,此处往北确有一座矿山和兵器厂,矿山位置似乎已经到了西戎境内。”
那就是距离此次并不近,不过矿山居然地处西戎:“这山上并无西戎人,矿山怎会是西戎的呢?”不论是幕後人偷占还是与西戎达成了什麽交易,这座矿山,他都笑纳了。
“是,是属下口误了。”
"兵力如何?"
“矿场和兵器厂各两千。”
也就是这座山上有小一万的兵力,谢怀川思考片刻:“先回山洞,再做打算。”
他现在手里只有这两千多人,幕後之人是否有其他底牌还未可知,谋定而後动,他必须把对方了解得清清楚楚,一击必中,才能以绝後患。
毕竟对方不止有私兵在手,朝中还有同其勾结的官员,如临东府都指挥使蒋仁德一流。蒋仁德送给皇兄的那把剑与此处统领所持武器同出一处,他已经确定,此处练兵场的幕後之人跟蒋仁德背後之人必是一夥儿的,甚至就是同一个人。
“主子,密信。”
此时递到谢怀川手中的是两封来自不同地方的密信,一封岳州,一封蜀州,他把两封信同时拆开,信上写着一样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