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许林擦擦莫须有的口水,“什麽情况?!”
许红扶扶墨镜,低头翻看钟杳未来一周的通告单,回道:“什麽什麽情况?”
“我说他俩啊,昨天昨天昨天……”
许红扬起通告单打了下许林的头,“好好说话!”
“姐!他俩昨天还还……今天就???”
许红轻笑了一声,“都是成年人了,吃饭重要。”
“吃饭?现在也不是吃饭时间啊?”许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红翻了个白眼,“如果钟杳不拍戏,你和我都吃不上饭,现在懂了吗?”
许林懵懵懂懂点头,过了半分钟终于恍然大悟,“可是……他们怎麽能装得这麽完美……真的就像营销号传的一样,是多年故友……”
许红这次没有凶许林,她摘下了墨镜,同样看向片场中的钟杳和周璟晚,久久不言语。
不止许林,从早上开工到现在,钟杳自己也恍惚数次。
他是个演员,他知道怎麽演戏。但周璟晚不是。
钟杳从小学画,尽管最後走的导演专业,但他了解人体的肌肉走向丶运动规则。
周璟晚脸上的每一处肌肉都表演得非常完美,完美到钟杳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他和周璟晚没有过那一段可悲的过往,他和周璟晚只是好友,再无其他。
“钟杳!”杨渝华叫醒了他,“想什麽呢,过来走戏了!”
“来了。”钟杳答应着,馀光向周璟晚方向瞥屈。
後者戴着抗疲劳眼镜,认真翻看编剧根据绘本临时草拟的剧本。
钟杳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没忍住呵呵冷笑,这时的周璟晚和莱昂斯眼中的伯特王子一样。
那麽完美丶那麽无懈可击,就像从未认识过莱昂斯一样,从未在马场中互诉衷肠一样。
钟杳情不自禁摇摇头,换上了同样一副无懈可击的微笑,跑进了镜头下。
今日的戏份是莱昂斯去城堡送马後,伯特再一次来到驯马场。
国王发现伯特的马术有待精进,所以给伯特安排了每周一次的马术课程。莱昂斯叔叔上次进奉的马匹深得国王的心,便将马术课程的地点选在了莱昂斯叔叔的驯马场。
两个许久不见的少年再次相见,各自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们再一次赛马丶再一次摔倒丶再次嬉笑滚在一起。
太阳在他们欢快的笑声中缓缓降落。
莱昂斯的叔叔得知被国王选中作为王储的马术课程基地,高兴过了头,强硬拉着伯特的管家去喝酒。
管家万般推脱,说要看护王子的安危。
伯特借机推搡管家让他去,一个劲儿说留下两名护卫看护自己足够了。
王子的命令管家不敢不从,左顾右盼间已经被叔叔拉进了林间小屋。
叔叔大笑道:“有我这个侄子在,王子一根头发都不会掉!要说我这驯马场有危险,我侄子才是最危险的!”
话还没说完,小屋的门已经关上,只有叔叔哈哈大笑的声音从门缝溜出来。
莱昂斯和伯特听见,相视一笑,一同躺倒在草地上,感受落日馀晖的残馀温暖的笼罩。
“开心?”莱昂斯率先开口道。
“开心!”伯特阖上双眼,笑答道。
久久没有等来莱昂斯的再度开口,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伯特疑惑睁眼,莱昂斯俊朗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鼻尖与鼻尖不过一寸,伯特闻到了莱昂斯发丝间青草的腥气。
伯特的呼吸一下停滞,心跳怦怦乱跳,毫无规律。
“怎……怎麽了?”伯特问。
莱昂斯微笑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伯特要晕眩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莱昂斯的话语,还是莱昂斯身上青草的方向让他沉溺。
鬼使神差地,他凑了上去,莱昂斯躲开了,伯特立刻清醒。
他们没有触碰到对方,莱昂斯好像并不知道伯特刚才的突然凑近是为什麽,他好像只是擡头看了看天上飞走的大雁。
伯特借着晚霞,遮掩脸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