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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工作（第2页）

【这不是浪费！这是心意！是仪式！】阿什利试图跟她讲道理，声音都在发颤，【你快放回去！求你了姐姐！】

【不放。】阿卡多回答得干脆利落，一边咀嚼一边含糊地反驳，【我饿。他们不饿。再说了，】

她舔了舔嘴角的桃子汁，理直气壮地补充，【我打仗的时候，不也经常从死人身上扒拉东西？装备丶干粮丶水壶丶武器……哪样没拿过？这跟那个有什麽区别？】

【这区别大了！那是战场！这是安息之地！】阿什利的声音带着绝望，试图寻找她能理解的比喻，【这就像……就像有人来诺克萨斯，把军团纪念碑下面的花圈和军旗拿去当柴火烧了一样！】

阿卡多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比喻。然後她点了点头：【嗯，听起来是挺气的。】

就在阿什利以为她终于被说服时，她紧接着又咬了一大口桃子，含糊道：【所以我们现在在艾欧尼亚嘛，烧他们的，关我屁事。】

【姐姐！！！】阿什利感觉自己快要灵魂出窍了。

【哎呀你别吵！】阿卡多被脑内的声音吵得头疼，【喏，你看，】她拿起最後一个看起来有点干瘪的苹果，走到墓碑前，把它端端正正地摆在原来放米糕的空盘子上，【我还给他们留了一个呢！够意思了吧？】

【……】阿什利沉默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链接另一端都在隐隐作痛。

阿卡多看着自己“慷慨”留下的那个苹果，满意地点点头，把剩下的水果飞快地塞进自己抢来的那个干粮袋里，拍了拍手：【行了，别念叨了。你看，我这不是还帮他们清理了盘子吗？以前在军营，那些後勤兵可没我这麽勤快。】

她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袋子，心情大好，之前被村民驱赶的郁闷一扫而空：【今晚不用饿肚子了！走了走了，找个地方睡觉去。】

她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这片坟山，留下那个孤零零的苹果和空盘子，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萧瑟。

脑内，阿什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丶无可奈何的叹息。

【姐姐……下次……至少别在人家坟头吃得那麽香……】他有气无力地请求道。

阿卡多嚼着最後一口米糕，不明所以：【为什麽？难道要哭着脸吃？那多影响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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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多确实打定了主意，觉得这片“食材供应稳定”的坟山是个不错的据点。她甚至物色好了几处可以藏身的灌木丛，打算以後就昼伏夜出，专等祭品更新。

但这个完美的计划，在实施前就遭到了顽强且持续的阻挠。

【姐姐！你不能这样！】阿什利又在尖叫。

【啧，就你事多。】阿卡多蹲在藏身的树後，眼巴巴看着不远处一座新坟前摆放的丶还冒着热气的糯米团子，咽了口口水。

【我们换个地方找吃的，好不好？】阿什利放软了语气，带着恳求，【我可以帮你辨认更多能吃的野果和蘑菇……】

【那些玩意儿能有这个香？】阿卡多不满地反驳，【昨天那个带豆沙馅的米糕，你‘尝’到了吧？多好吃！】

【……】阿什利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借由链接传递过来的甜腻滋味，【是……是很甜。但是姐姐，这不道德……】

【道德能当饭吃吗？】阿卡多理直气壮。

【可是……】

【没有可是！】

【姐姐……】

【闭嘴！】

接下来的半天里，无论阿卡多是试图闭目养神，还是琢磨着怎麽绕过弟弟的“监视”去搞点贡品，阿什利的声音总是不间断地在她脑海里响起。不是温言劝说，就是引经据典——虽然阿卡多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甚至开始带着点委屈巴巴的哭腔。

阿卡多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脑子里的弦都快被弟弟念断了。她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猛地站起身。

【行了行了！别念了！】她几乎是在脑内咆哮，【走！走还不行吗！妈的，跟个苍蝇似的在老子脑子里嗡嗡嗡……】

她最後不甘地瞪了一眼那碟仿佛在向她招手的糯米团子，愤愤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转身走了几步，最後还是退了回来，抓起糯米团子塞了两个在嘴里，这才朝着与坟山相反的方向走去。

【……】弟弟无语，弟弟脑阔痛。【我们去哪？】

【还能去哪？！】阿什利咀嚼着嘴里的团子，声音立刻雨过天晴，带着雀跃。【按你说的，去个大点的城镇看看！妈的，要是再找不到活干，我就……】

【姐姐肯定能找到的！】阿什利赶紧打断她可能再次冒出的惊悚言论，语气充满了鼓励，【大城市人多，机会也多。肯定有需要力气活的地方，码头搬货，或者……或者帮人修缮房屋什麽的！姐姐力气那麽大！】

【哼，最好是。】阿卡多哼了一声，心情稍微顺畅了一点。她拉了拉头上有些歪斜的斗笠，踏上了通往据说更繁华地区的土路。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等到了大城市，要是还因为口音被人歧视，她是不是该考虑装个哑巴。

【阿什利，你说，我要是装哑巴，会不会容易点？】

【……】阿什利似乎被这个提议噎了一下，【姐姐，装哑巴……也挺难的。而且，你需要跟人交流才能找到工作呀。】

【切！】阿卡多啐了一口，【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