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亚斯特似乎被这蠢货的逻辑噎住了:【你是听不出来她语气里的含义?你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麽奴役?你是不是真把那十个金币当成卖身契了?!】
凯隐不听,脑子里自动屏蔽了拉亚斯特的咆哮。阿卡多一句话,他立马转身回了屋,端端正正地坐在了那张唯一的板凳上,仿佛在等待上级下达最重要的作战指令。
阿卡多洗完澡回来,带着一身河水的清凉湿气。
她把盆往凯隐手里一塞,又从衣柜里扯出件半旧的披风和一条干净毛巾丢给他:“去,洗澡。顺便,”她指了指盆里自己刚换下来的丶沾着汗水和尘土的衣服,“帮我把这些洗了。”
凯隐端着那个木盆,像接到了什麽光荣使命,屁颠屁颠地就融入了阴影,消失不见。
等凯隐洗完回来,黑发湿漉漉地滴着水,那件披风被他临时充当浴巾,松垮地围在劲瘦的腰上,勾勒出清晰的髋骨线条。他看见阿卡多已经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对着月光和夏夜晚风,手里拿着个酒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也在晾干她那一头利落的短发。
夜风吹拂,确实带走了一天的燥热,十分惬意。
他默默晾好两人的衣服——动作甚至称得上仔细。然後也搬了个凳子,坐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用毛巾用力擦拭着自己湿透的长发,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在月光下饮酒的背影。
他心里像有只猫在挠,很想知道她特意留他下来是有什麽“重要任务”,他迫切地想证明自己“什麽都会干,什麽都能干”。但又怕问出口显得太急切,被她嫌烦直接赶走。
阿卡多感觉到身後那道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猛地扭过头。
凯隐立刻低下头,把脸埋进毛巾里,假装使劲搓头发,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头皮搓下来。
她扭回头,又灌了一大口酒,她咂咂嘴,总觉得少了点什麽,心里空落落的,很是不爽。
“草!”突然,她像是终于想通了关窍,腾地站起,身後的板凳被这迅猛的动作带倒,发出“哐当”一声响。
凯隐被这动静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擡头:“!!”他以为发生了什麽敌情。
只见阿卡多一脸恍然大悟,指着凯隐,语气带着控诉:“你傍晚的时候说带我去山下加餐来着!我就说光喝酒少些什麽!是肉!是下酒菜!”
拉亚斯特:【……挺好的,至少不是用酒瓶子爆你头。看来她的暴力倾向暂时被食欲压制了。】
凯隐立刻站起来:“要不,我现在去附近的酒馆看看,这个点应该还有卖吃的?”
阿卡多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满是赞许:“很好!悟性很高!随机应变能力很强!甚得我心!”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回屋子,拿出那个旧钱袋,哗啦啦地掂量着,“走走走!别磨蹭了!去搞点薯条……不,搞点肉回来吃吃!要炸得酥脆的那种!”
凯隐看着兴致勃勃的她,没想到“下次”这麽快就来了,他将自己还湿着的长发拨到一侧,怕“浴巾”掉了,两手还拽住腰侧围着的“浴巾”边缘,微微弯腰,做出了一个准备背负的姿势,安静地等她跳上来。
阿卡多看着他这熟练的动作,嗤笑一声:“呵呵。”
她没跳。
反而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绕着只围着一条“浴巾”丶躬身等待的凯隐走了一圈,目光像是在审视什麽。最後,她停在他面前,微微擡起下巴,用带着命令的语气宣布:
“这次换姿势。我要公主抱,两只手横着抱着的那种。”
拉亚斯特:【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凯隐拽着“浴巾”的手一僵,指节都泛了白,声音因为羞耻和紧张而结巴:“可…可是……”
阿卡多伸手就掐住他两边脸颊,用力往中间挤,迫使他对上自己的视线,恶狠狠地:“可是什麽?嗯?十个金币白花了?老子的要求都敢拒绝?”
凯隐被她捏得脸变形,含糊不清地挣扎着吐出几个字,理由苍白得可怜:“可是。。我头丶头发还没干……会…会把你的衣服弄湿的……”
凯隐拽着“浴巾”的手关节捏得发白,阿卡多掐着他脸颊的手指却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那句“头发没干”的苍白抵抗,在空气中显得无比脆弱。
“弄湿衣服?”阿卡多嗤笑一声,另一只手“啪”地拍在他光裸的丶还带着水汽的肩膀上,力道不轻,“老子在诺克萨斯泥潭里打滚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少废话!”
她松开了掐着他脸的手,转而用指尖戳着他的胸口,发出命令:“抱!横着抱!现在,立刻,马上!再磨蹭,老子就把你这破‘浴巾’扯下来当旗子挂门口!”
拉亚斯特在凯隐脑中咆哮:【好好好!你们俩一个不做人!一个上赶着当狗是吧!!】
凯隐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拉亚斯特的威胁和阿卡多的命令在他脑子里打架,但胜负毫无悬念。
他认命般地,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浴巾”的结,确保它尽可能牢固。然後,他弯下腰,手臂有些僵硬地穿过阿卡多的腿弯和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