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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七点半的闹钟响起。一夜好眠,阳光洒满房间,只觉得神清气爽。
果然!夜晚使人脆弱!以後必须早睡!
她整理好衣襟,抿出个微笑,拉开房门——
“哇!”门口立着的人影吓得她後退半步。
是宋冬逸。
“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惊魂未定,“你是鬼啊,一点声都没有。”
男人一身警服背对着她,慵懒地倚着栏杆。结实的小臂随意搭着,指间夹着烟,白雾在晨光中袅袅散开。
她下意识掩鼻,小声嘀咕:“一大早就抽烟,臭死了。”
他闻声侧身,目光淡淡扫过:“……你倒挺精神。”嗓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想起昨晚,馀未怕他深究,先发制人:“能不能别在我门口抽烟?很熏人。”
他转回身,背靠护栏,指间的烟没再往唇边送,只是懒散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盯着,她浑身不自在。匆匆关上门,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不跟你啰嗦,上班了。”
经过他时,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没过几秒,她又气鼓鼓地折返回来,在他面前站定。
他从容地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等她开口。
她脸颊鼓得像塞了包子,拳头攥紧,声音压得极低,满是挫败和不甘:
“……过来,帮我开门。”
宋冬逸挑眉:“这是求人的态度?”
“!”馀未羞恼得想打人,一把抓住他的小臂,用力往楼梯口拽,“快点!”
被拉着的人只是迟疑一瞬,便顺从地跟上她的步伐。
馀未满脑子都是羞愤,根本没在意自己正抓着他的手。一路把他拽到那扇她死活推不开的绿色铁门前!
她松开手,始终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涨红的脸。见他没动静,催促道:“快点啊!”
“真凶。”
他淡淡评价,单手按在门上,稍一用力,小臂肌肉绷紧,青筋微显,轻松推开了足以通人的缝隙。
“请。”他语气平常,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揶揄。
居然只用一只手!
绝对是故意的!
馀未杀气腾腾地瞪过去,看到他脸上那副欠揍的得意表情,火冒三丈,真想狠狠踩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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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两人前一後走进大厅,气氛微妙。馀未推开办公室虚掩的门,远远看见魏姐从备勤室方向走来。
她迅速管理好表情,扬起一个无事发生的笑容:“早呀魏姐。”
“小馀来啦,”魏姐捶了捶肩膀,略显疲惫,想起什麽似的问,“你师傅呢?”
听到“师傅”二字,馀未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不爽地抿嘴:“……在後面。”
魏姐眼睛一亮,笑了:“咋啦?”满脸写着“有瓜可吃”。
馀未皱紧眉头,又勉强扯出个笑,不自然地摸摸头发:“没什麽。就是有点八字不合。”
魏姐兀自偷笑,感叹:“啊~年轻真好啊。”
“魏姐说什麽呢,”馀未真诚地摆出苦恼状,“您不说,我都看不出您女儿跟我同龄。”
“属你嘴最甜,”魏姐受用地弯起眼睛,指了指她身後,“你师傅来了。”
馀未故意不回头,径直往自己工位走。
“喂。”宋冬逸在身後叫她,声音已恢复工作中的冷静。
她扭过头,脸上写满“不待见”。
他递来对讲机和执法记录仪,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沉肃,刚才那点揶揄和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
“准备出警。”
馀未一怔,下意识接过。
他看着她,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女学生,失踪超过八小时。她母亲报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