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摸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馀未被激烈的争吵声惊醒,猛地弹开。她这才发现自己竟靠在宋冬逸肩上,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水痕。
完了。要挨骂。她手忙脚乱地擦嘴。
宋冬逸侧目,视线扫过肩上那片深色的水渍:“回去赔我件衣服。”
馀未窘迫地说:“你怎麽不叫醒我。”
“叫了。你没醒。”他淡淡瞥她一眼。
“怎麽可能!你肯定没叫我。”馀未小声嘟囔。她不信自己坐着睡觉能睡得这麽沉。
眼看那对夫妻即将要扭打在一起,宋冬逸猛地起身,厉声喝道:“够了!都坐下!”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瞬间镇住了场面。夫妻俩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讪讪地缩回凳子上。
接下来的调解变得异常高效。宋冬逸三言两语问清原委——妻子报警性骚扰,丈夫指控家暴。然後直接抛出法律後果:“殴打他人,拘留罚款。违背妇女意愿,同样拘留。要试试吗?”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顿时蔫了。
宋冬逸把男人叫进厨房。几分钟後,男人再出来时,竟像换了个人,冲到妻子面前握住她的手:“老婆我错了!我就是看你总不理我,我才……我以後天天给你做饭!”
女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肉麻搞得面红耳赤,嘴上骂着“神经病”,却也没再推开他。
事情圆满解决。下楼时,馀未按捺不住好奇,追着问:“你到底跟他说了什麽?”
“不告诉你。”他推开一楼的门,不予回答。
“小气鬼!”馀未不死心地追上去,“说说嘛,我特别好奇。”语气里带着自然的撒娇。
“自己想。”宋冬逸长腿一迈,没有等她。
馀未小跑着扯住他的衣角:“师傅!”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中弥漫开一丝尴尬的甜腻。
馀未慌忙松开手,抢先朝警车走去,耳根发烫。
回程的车上,一片寂静。馀未时不时用馀光瞥向身旁的人,欲言又止。
在她第无数次偷瞄时,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开车专心点。”
“我很专心啊。”她辩解着,话音刚落,又忍不住瞟了一眼。
宋冬逸单手倚在车窗边,目光投向窗外。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和挺拔的鼻尖。白皙的脖颈上,一根筋络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微微凸起,没入衣领深处,隐隐起伏间透着几分男性的性感。
“有话直说。”他仿佛又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没什麽,就是在想,你还真适合干警察。”她由衷赞叹。
他望着窗外的侧脸轮廓似乎柔和了一瞬,随即又恢复惯常的冷淡,只轻哼了一声:
“……少拍马屁。”
馀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不好意思了,嘴角忍不住翘起:“这怎麽是拍马屁,是真心话!”
他没再回应,但紧绷的下颌线缓和了许多。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却不再有之前的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弛。
天边已透出微光,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派出所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清晰,如同一个安宁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