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未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别人能解的题她解得更快,别人解不出的题她稍加思考也能攻克。
就连报考非专业对口的辅警岗位,她也只考了两次,第一次还是因为体测发挥失常,以微弱差距落败。
她在学校里一向备受瞩目,虽然从不自傲,但何曾受过这般直白的贬低?!
一阵尴尬与屈辱涌上心头。她攥紧拳头,猛地站起身:“你这样也算指挥官吗?!对别人充满偏见!”
“是偏见还是事实,大家心里有数。”他嗓音低沉,不带一丝情绪,仿佛覆着一层寒霜。
在场的其他人保持沉默,但他这句话,却仿佛将所有人都拉到了同一阵线,默认大家都认为馀未是个外行。
这种被全盘否定的感觉,让她委屈不已。
“我不干了。”她冷着嗓子,赌气扔下一句话,摔门而出。
“哎!馀警官!”张警官头疼地看向宋冬逸,“宋警官,你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是啊,何必把话说得这麽难听?”
宋冬逸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随她去。”
走廊尽头。
馀未气冲冲地朝大门走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後追来。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停下了脚步。
心里闪过一个微小的期待,却不敢回头确认来者是谁。
“馀警官。”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响起。
期待落空,她梗着脖子不愿回头,也不说话,等着对方先开口。
“抱歉啊馀警官,刚才我提的方案完全没有考虑实际难度,我不知道您……”陌生警官的声音低了下去。
“没事,反正我本来就是外行。”她硬邦邦地回道,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恼火。
“哎,别这麽说,谁不是从外行过来的?我也是啊。宋警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好。”男警官温声安慰道。
“不,他就是瞧不起我,觉得我碍事。”
“怎麽会……你可是他徒弟。”
“徒弟又怎样?还不是所长让他带,他不得不带。”她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就表示过对她的不看好,更觉得一切早有征兆。
“唉……”
“我回去了。”她生硬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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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未回到宿舍洗澡丶换好衣服就出了门。她不想和宋冬逸待在同一栋楼里,趁他还没回来,赶紧离开。
她在镇上随意找了家店吃饭,随後来到距离最近的清吧。
上次那种喧闹的迪吧她不想再去,震耳的音乐并不能舒缓她的负面情绪,只会让她更加烦躁。
时间尚早,七点远未到清吧营业的时间。
担心重蹈覆辙,像上次一样被拒之门外,她出门时特意换上连衣裙,穿了一双细跟凉鞋。
穿着高跟鞋走了一路,脚有些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越发觉得疲惫。她索性在台阶上坐下,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神情失落委屈,像个离家出走丶无处可归的学生。
“哟,小美女,”一双穿着露趾凉拖的肥胖男人的脚闯入她的视线,“多少钱一晚啊?”
馀未本就心情糟糕,正愁没处发泄,这男人的冒犯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她猛地擡起头,厉声骂道:“滚开!神经病!再多说一句我就报警!”
男人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悻悻然地溜走了。
之後又陆续有几个人上前搭讪,均被她一一骂退。
直到,一双男士运动鞋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