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安静看着维吉斯调配好药剂,枝钦接过药汤後,苦着脸一口闷完。
待枝钦喝完後,我们三人乖乖挤在一处,看着维吉斯调配其他患者的药剂。
“维吉斯,你会的好多!”我看着维吉斯游刃有馀的动作,不由赞叹出声。
“彼此彼此,你们也都不差,慧心灵性,坚韧不拔。”维吉斯动作迅速分装完要发放的药剂,来到枝钦身前确认枝钦身体状况完好後,转头对我说:“走吧,他们在等着。枝钦就呆在这里,好生休息。”
数日後。
被暖气烘醒的我一睁眼就看见维吉斯坐在火堆边发呆。
跳动的火光遮住那张本就模糊的脸,我摸着手上的翠绿镯子,沉默着看了他许久。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维吉斯微低的头擡起,隔着层层雾气,我竟在一瞬间抓捕到他的目光。
我和维吉斯对望着,谁也没说话。
不似真人。
这是我观察维吉斯多年得出的最新结论。
我忽然想起好早之前和江如闲聊时提及的一个话题:“人是可以成精的吗?”
江如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我在说什麽。
江如凝神思考片刻,很认真的对我说了两个字:“或许。”
“捉摸不透。”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研究维吉斯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回过神,我移开目光,侧身看见江如和枝钦还在睡梦中,我悄悄起身,挪动到维吉斯身边坐下。
“维吉斯维吉斯,”我凑到他耳边,说:“你说人是能成精的吗?”
“想当妖怪了?”维吉斯有些诧异地问着。
“嗯。”我答得一本正经。
“想当什麽妖怪。”
“想要有尾巴,走路太累了。你呢维吉斯,你想是什麽妖怪?”话题一转,回到维吉斯身上。
“我还挺想当人的最近。”
“……”
安静片刻後,我又小声问道:“江如说她和我一样,蓝发金瞳,来历不明。”
“你知道了。”维吉斯对我的提问毫不吃惊,他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那你觉得,你和江如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就算长得一样,但我是我,江如是江如,我们是两个个体。”我答得颇为认真。
“不错。”维吉斯如此评价。
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和孤身一人的枝钦,一屋四个人,竟能融洽的共处一室这麽多年。
不多时,江如枝钦也先後醒来。
原本燃着的火光已然熄灭,空气中还残存着偶尔从剩馀木炭之间迸出火星的细微声响,以及围堵在这方空间的闷热气息。
该去室外走走了。
脚刚迈出大门,一股寒风兜头浇醒了神。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裹紧衣服出了温暖的窝。
“人果然得呆在温暖的地方。”我看着街上零星的人群,喃喃自语。
“这鬼天气,也是头一次见。之後会回温吗?”枝钦裹成球一样迈着小碎步朝我靠来。
“你怎麽出门了?”我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要闷坏了。”枝钦往上提了下遮挡口鼻的布料,闷声说,“维吉斯说可以走一小会儿,再躺下去,我要不会走路了,这可不行。啊,对了,维吉斯说他去给病人看诊,让我们早些回去。”
慢悠悠走了一段路後,我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其实也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