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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书二(第2页)

我问江如这是花吗,江如略显激动地问我你怎麽知道,我挠挠头告诉她,我的直觉。

江如告诉我,这是一朵玫瑰。

七月半,恰逢我的生日,巧的是,也是江如的生日。

我用打工一个月攒下的钱为江如买了一束花,也为养父母买了一束花。

在花店的角落,我捧着精心挑选的两束花对着镜子笑着开口:“生日快乐,江如!”

愿江如,成为江如。

声音并不大,但还是传进一旁挑花人的耳朵里,她们也笑着送上祝福。

江如没有说话,但我看见了镜子里眯起来的月牙。

我知道,江如是开心的。

你看啊,江如,大家都在为你祝福。

江如也送了我她准备的礼物,是一朵经过打造烧制的玫瑰戒指。

江如亲手做的。

我盯着这枚戒指许久,久到泪滴滴落在戒指上,顺着戒指滑落,带着灼热的温度划过我的皮肤。我轻轻抚摸着右手中指上的银色小花,颤抖着嘴唇喃喃开口:“圣格兰玫瑰。”

这是我过得最忘乎所以的一段时间。我浸在软绵的云里,将那哑巴纪林抛之脑後。

我原以为我能和江如呆在一起一辈子的。

可惜,事与愿违。

我的二十岁,有了人生中的唯一一只猫,唯独没有江如。

早在备考的半年里,在我偶尔得不到江如的回音时我就该有所察觉的。

是我大意了。

我问过江如怎麽有时候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江如说她只是一时没听到,我多叫她两遍她一定会听到的。

当时我就嬉皮笑脸的冲她喊着江如江如,江如颇有耐心地一声声应着。

可能是因为江如的陪伴,让我开心得找不着北了,我愣是忽略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江如的声音越来越轻,比如江如日渐延长的睡眠,再比如我得不到回音的大半天。

我把江如养得愈发憔悴,我并不是个合格的园丁,我只能干看着我精心呵护的小花枯萎。

江如是在二十岁时没有的。

彼时我已很难同江如说话,江如一睡就是将近一天。

我拼命的在心里喊着江如,得不到回音。我又恐惧于求助他人,我不想让江如听到“怪物”这个不太好听的称呼。我一直叫唤着,从早到晚,从未停歇。

“小精灵。”江如虚弱的声音自我脑海响起,我瞪大眼,顾不上掉到地上的食物,僵直着身子,脚黏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屏息,细细听着江如的话:“我要走了。”

“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你还会回来吗?”听到这话,我心脏骤停,不会呼吸了。

“七月半那天,我们见一面吧,在那家医院。”撑着一口气说完,江如又陷入了睡眠。

七月半当天,我坐在医院走廊上,来了这麽多次,我依旧很抵触这个地方。

“江如。”我小声的说给我自己听,好吧,江如没有听见。

门开了,是之前为我诊断的医生,见到我,她有些意外。

我轻车熟路的躺在椅子上,比以往每次检查都要迫不及待,还没躺闻,我就闭上了眼。

熟悉的眩晕感推着我不断往下沉,一阵刺目的光後,我见到了江如。

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看。

是我最後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蓝发金瞳,枯黄的皮肤上爬上一些细纹,她穿着简单的长衣长袖,依旧遮不全那些伤痕。江如看上去年纪稍长于我,眼角露出浓浓的疲态,可我却觉得江如真实极了。

我拉着江如的手反反复复看了她好久,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江如此刻就是我的样子,是我曾经最讨厌丶最为不堪丶最难以接受的样子。

但现在再对上这副面孔,我能平静的接受了。

我浑身颤抖着,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气音:“江如。”

江如眉眼弯弯,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一如往常一样站在我的身边。

那只白瞳大剌剌的挂在头顶,我和江如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

“纪林。”江如转头看向我,那双可与黄金相媲美的眼睛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你已经接受所有了。”

是的,在每一次催眠的时间里,我断断续续的记起来所有,包括之前江如同我说的那一段空白。

重新再经历一遍曾经无异于挖心掏肺,我接住滴落的鲜血,可这疤永远都无法缝合。

我就是个不敢直视过去的胆小鬼。

可是这些记忆时时萦绕在我脑海,挥不去抹不掉。它们提醒着我一个事实:

“江如,是我忘记了。”我不断眨着眼睛,试图憋回摇摇欲坠的眼泪,又说:“你即是我。”

我死死抓着江如的手,泪眼朦胧,无声抽泣着听她说话:“纪林,你该忘了我的。”

我崩溃大哭,我发不出一个声音,只是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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