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岔开话题。
沈瑶一怔,蹙眉道:“你还没答应我……”
“我拒绝。”
简单的三个字,却如千斤重,压在沈瑶头顶,她几欲晕厥,“你说什麽,拒绝?”
沈瑶眼睛睁得极大。
看不懂了。
给人改错机会,柳茹为什麽会拒绝?
沈瑶脸色难看,行,你拒绝,我还有绝招。
“我之前遭过一次绑架,就在今日,我查出幕後凶手,你猜是谁?”
“赵廉呗。”
柳茹将目光转过来,看着沈瑶,仿佛再看一个小丑,滑稽般的表演。
“他只是为我出气,才雇人绑架你,不过现在,你还能在这喋喋不休,还要感谢我。你还记得吧,那夜雪很大,是我将火折子,放入你手中,你才没冻死。”
柳茹声音很冷,说出的话更冷,能将人脑袋冻僵。
“你……”
沈瑶瞪着她,突然无话可说,她好像被柳茹,反制了。
“从前你对不起我,但绑架那事,虽是赵廉擅做主张,但终究是为我出气,所以我们扯平了。”
柳茹站起身,像个高贵的女王,居高临下,目视沈瑶,“我与赵廉之事,你就当作不知情,也不要插手。”
她说完,轻轻“哼”了一声,擡腿欲走,沈瑶忙起身,挡在她面前,愤愤问道:“你这麽做,就不怕徐瑄知道吗”
柳茹笑道:“你尽管告诉他……昨夜丶甚至早上,对于私通之事,我还是害怕的。可不知为何,当你说出和离那一刻,我突然释然了。”
“凭什麽你可以随心所欲,做喜欢之事,我却要终日饱受煎熬。其实,我一点也不爱赵廉,和他一起,只为寻求刺激。”
柳茹推开沈瑶,即将离开时,又落下一句,“沈瑶,你什麽都不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房门被猛然推开,一抹倩影跨过门槛离去,寒风刺骨,顺着房门涌入室内,沈瑶浑身打颤。
“把门关上,好冷。”
*
柳茹房里,炭火熊熊炙烤,室内温暖如春。
徐瑄趴在床上看书,暖黄烛火下,男人下颌线条流畅,眉目俊朗。
房门被推开,徐瑄视线从书上移开,放到柳茹脸上,薄唇轻啓,“怎麽去那麽久,她有没有难为你?”
沈瑶找柳茹,徐瑄很是担心,尤怕沈瑶为难她,一直提心吊胆,直到柳茹回来,才稍稍安心。
“没有,一切都好。”
徐瑄观她面色和煦,语气温热,不觉放下心来。
他又问道:“沈瑶找你什麽事?”
“都是女人家的事,你勿要多心。”
柳茹来到他身边,将下巴靠在徐瑄肩上,语气轻道:“假如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自然。”徐瑄握住她的手,放在掌中轻抚,“一切有我在,你别怕。”
“嗯。”
她湿热的气息,精准喷洒在他脖颈间,痒痒的,麻麻的,像有只蚂蚁在爬。
目光幽暗,他想了。
轻吻她细白的柔荑,徐瑄蹭了蹭她,不言自明。
若是往常,柳茹一定会满足他,只是现在徐瑄受伤,只能她来,用口的方式,她不想。
“你还受着伤,这段时间先忍一忍,嗯?”
柳茹不愿,徐瑄也不好强迫,只能叹口气,满脸委屈地“嗯”了声。
“说起来,前几日我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我体弱,再难以怀上,所以我想着,你尽早同沈瑶圆房,让爹娘也早抱上孙子。”
柳茹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个重复话语的傀儡,徐瑄闻言,瞬间恼火,回头问:“可是父亲逼的你?”
“不是,是我自己想通的,过去之事,就都过去吧。沈瑶是你妻子,你作为丈夫,该去关心她,我知你爱我,可子嗣为大。”
如果说以前,说这话是虚僞,那现在之语,绝对是真情实意,分散徐瑄的注意力,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瑄就算一时难以接受,但时日一长,总会日久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