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瑄个高,随着他脚步逼近,沈瑶完全笼罩在他身体阴影里。
男子体型的绝对碾压,沈瑶觉得很不舒服。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後退。
沈瑶仰头看他,抿了抿唇道:“我说了,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我来也只是想请你回沈家一趟,仅此而已。”
“呵,狡辩。沈瑶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总喜欢抿唇。”
“什麽?”她忙低头咬咬唇,眼珠子乱转。
徐瑄见状,又笑了,“不仅喜欢抿唇,还喜欢转眼珠。”
观察的真仔细。
哦对了,徐瑄本就是刑部的官,察言观色的本事天生比一般人强,同时僞装的本事也是一流。
在他面前,她其实跟透明人一样。
沈瑶索性擡眸直视他,不,应该说是瞪着他,又问一句,“你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
这次回答的很干脆。
沈瑶点头道:“好,我自己回去。”
说走就走,连邓宴都没去告别。
邓宴在厅堂中等待许久,也没见两人回来,遂出门一看,得,又在吵架。
他顿时头疼。
待沈瑶身影消失于红墙间,才走去叫徐瑄,“你气她干嘛?”
邓宴的想法变了,以前他确实讨厌沈瑶,可自从知道柳茹那事後,他觉得沈瑶还不错,起码适配徐瑄。
现在,他打心里希望两人和好。
“子微,夫妻之间,有什麽话不能说开呢。你给她一个机会,你们重新开始。”
“你想说什麽?”
徐瑄说话控制着音量,好让自己听上去像个情绪正常的人。
在邓宴面前,他不想露出脆弱丶疯狂的一面。
人总是爱面子的。
邓宴何尝不知,可作为好友,实在不忍看他如此狼狈,遂一咬牙说出来,“我知晓柳茹的事。”
徐瑄不可思议看着他。
这一刻,尊严好似彻底粉碎,碾作齑粉。
他嘴唇嗫嚅着,声音硬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你居然也知道?”
“嗯。不就是男女那些破事吗?”邓宴有些心虚,将头稍低几分,才道:“她只是个妾,又不是妻,别太在意。”
“不,她不是妾。”徐瑄几乎咆哮着打断他,“在我心里,她是妻子。”
情绪变得激动而至疯狂。
邓宴心中一痛,忍不住脱口而出,“可那人是你父亲,你能怎麽办?”
……
话就这麽水灵灵地说出来了,在一个普通的冬日下午,没有丝毫预兆,甚至没有逻辑。
一时,徐瑄呆呆看着他,好半响才找回理智,他问:“你说什麽,什麽我的父亲?这件事与我父亲何干?”
有那麽一刻,脑海中闪过某种想法,但只一瞬,徐瑄立马否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错!
所以他死死盯着邓宴,真就像看死人一般,“把话说清楚。”
但这件事说的清楚吗?
邓宴不断拷问自己,最终轻轻闭上眼睛,咬牙说道:“子微,有些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我亲眼所见,令尊他,他对……”
还是说不下去。
难以啓齿。
“不,我不相信。”
徐瑄声音出乎的平静,如果不是双目一片赤红,如果不是喃喃自语的後退。
最终,徐瑄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