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看了眼沈瑶,弯腰伸手摸了摸,才赞道:“不错,你专程来送这个?”
“嗯,还礼。”
她擡眸看着他,眼里多了些复杂情绪。
魏洛于是挺直身子,咳一声笑道:“我又没送你什麽,何来还礼?”
沈瑶走到前面,道:“就是那对鹦鹉,殿下这麽快就忘了?”
魏洛看时,恰看到她辣手摧花,将一朵大红花掐断,拿在手里摆弄。突然,他眉头一跳,神情也紧张起来。
他道:“鹦鹉我记得,这不是送你的,而是给徐瑄。”
沈瑶问了,“为什麽要送徐瑄?你俩又不熟。”
“他是我亲自挑选的伴读,送对鹦鹉无可厚非吧。”
“是吗?”沈瑶慢慢靠近他,眯起眼慢悠悠问道:“可翰林那麽多青年才俊,殿下怎麽就偏偏选徐瑄呢?”
她盯着他,目不转睛。
魏洛心提到嗓子眼。
“徐瑄是探花郎,又这般年轻,我对他另眼相看不奇怪吧。再说,只是一对鹦鹉而已,你那麽紧张干嘛?”
魏洛转身入殿。
沈瑶也跟着跨进门槛,从背後叫道:“贼喊捉贼,我看是你心虚紧张了。”
“没有。”
魏洛当即否认,“我只是公事公办,你别盯着鹦鹉了,说说徐瑄,他怎麽在沈家住?”
和魏洛的不坦诚相比,沈瑶坦诚许多,直接就道:“徐家着火,烧毁好几间屋子,这大过年的,上哪去找砖瓦木石,所以就暂住我家。”
“你让他去住的?”
“怎麽可能?是我爹。”
“那什麽时候走?”
“最快得年後了。”
“……岂有此理。”
魏洛忍不住站起身,指着沈瑶喝道:“生父病重,他不在床前侍疾,反而住在岳丈家,是何道理?”
“这——”
魏洛拿孝道说事,沈瑶突然说不出话了,一时望着他发呆,半响後,才喃喃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不是我想做什麽,而是礼法使然。现在他是我的伴读,更应该做到尊君敬父,否则被科道官知道,弹劾本子绝对少不了。”
“这麽严重?”
沈瑶不由蹙眉,低头沉默。
魏洛见了,走上前去,双手抚在她双肩上,语气凝重道:“很多事我是有私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空气沉寂会,沈瑶问:“这事该怎麽做?”
“白日就让徐瑄回家,做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有人看见他侍奉父亲。”
他轻轻拍她肩膀,眼眸含笑。
沈瑶哼道:“殿下还真是……关爱下属。”
魏洛于是亲她一口。
抱着她细柳腰,缠绵半日,才肯放人离开。
*
带着殿下交代的任务,沈瑶快步回家了。
家里格外安静,看来人都还没回来。
沈瑶便一个人在花厅喝茶。
过了会,侍女碧萝跑来,兴奋道:“姑娘,国公府派人传话,说让您过去赴宴。”
正说着,碧萝又道:“老爷也一同去。”
“那我爹呢?”
碧萝回复,“刚回来,在院里。”
沈瑶走过去,正看到沈老爷在檐下逗鹦鹉,神色愉悦。
沈瑶叫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