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芍赧然娇笑道:“不瞒桓老前辈,目前无法证实藏珍图是真是假。”
桓鸿君冷笑道:“与宣青苹见面,又何从判断藏珍图真假?”
徐红芍道:“昔年晚辈与宣青苹谊如姐妹,见面时动以情义,晓谕利害,察言辨色,当可辨明。”
桓鸿君冷冷一笑道:“凡事那有如此容易,明晚不如将宣青苹擒来,酷刑之下何求不得。”
徐红芍道:“此事全仗桓老前辈了。”
桓鸿君面色漠然,望了徐红芍一眼,道:“藏珍图何在,可否容老夫过目?”
徐红芍微微一怔,道:“容晚辈取出。”快步向庵后走去。
凶僧飞雨道:“桓大侠能辨别真假?”千手哪吒鼻中冷哼一声,面色森寒如冰。
黄衫人蒙丕暗暗冷笑道:“好大的架子。”禅堂内气氛过于严肃,只觉不是滋味,便伸手清理桌上杯筷残肴,一一收拾移置厨房内。
片刻,徐红芍盈盈走来,右手握着一纸卷,道:“图已取来,桓老前辈请过目。”将图展开,放在桌上。
群邪趋前围观。
庵外天际遥处忽传来一声清澈啸声,声播云空。
桓鸿君神色一变,道:“姑娘来时,是否形迹败露,为无极门暗暗蹑随。”
徐红芍冷笑道:“原要他蹑踪而来,晚辈已在庵外布下禁制。”语音甫落,只听一声霹雳巨响,震耳欲聋,一股强风涌入庵门将禅堂内烛火压熄,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忽闻传来苍老大笑道:“徐姑娘别来无恙,可否出见与老夫一叙。”
徐红芍闻声一惊,道:“白眉老怪。”
千手哪吒桓鸿君发出阴恻恻冷笑道:“老朽愿见识白眉老怪随身八卫。”说着将图缓缓卷起,交还徐红芍。
徐红芍将图摺迭贴身藏好,领着群邪走出庵外。
庵外月华似水,山丘林木如烟,只见一片丛竹折断,散飞各处竹叶焦枝遍地零乱。
竹林外白眉叟后随身八卫袍袖飘飞,岸然屹立,远近人影幢幢,显然白眉叟存心今晚志在必得。
白眉叟目光锐厉,瞧出千手哪吒桓鸿君等人来历,暗中一惊,低声道:“怎么徐红芍邀来助拳均是多年不曾露面江湖的枭雄怪杰,看来今晚又成泡影。”
徐红芍冷笑道:“阁下此来意欲何为?”
白眉叟冷冷笑道:“姑娘心中明白。”
徐红芍道:“取得藏珍图不难,必须使我等心服口服。”
一个蒙面老叟身形如电抢出,喝道:“不必多言,胜者为高。”伸手撤出肩上长剑,右腕一振,幻出一抹剑花,接道:“那位愿赐招?”
天地双环淳于风纵身一跃,八手一拍腰间,撤出一对双环。
这件兵刃武林罕睹,全长六尺三寸,共是一对,各有环柄把手,系以金鳞蛟筋,骨端各扣着月形钢环,内外刃棱锋薄如纸,映着月华之下眩目光辉。
令人惊骇的是,天地双环抖得笔直,宛如坚钢,真力贯输软筋,这份功力已非等闲。
蒙面老叟心内一惊,道:“原来是淳于老师,老朽幸会了。”
淳于风冷笑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比起尊驾藏头露尾之辈,显得光明磊落得多。”
蒙面老者沉声道:“淳于老师莫逞口舌,恕老朽进招了。”一剑平刺而出,右腕微振,剑尖飞出三点碗大金光,袭向淳于风胸腹三处重穴。
淳于风倏地飘后七尺,双环收回,突两腕疾振,日月双环飞袭出去,连同身子凌空飞出。
双环交击蒙面老叟手中长剑,老叟绝不让淳于风击中,鼻中冷哼一声,身形倏地上腾,长剑猛向日月双环头索斩下。
两人都是武林高手,内力强猛,招式诡异,双方拆解均凶险万分。
凶僧快刀飞雨与千手哪吒桓鸿君并肩而立,暗中以蚁音传声道:“少侠得手了否?”
桓鸿君传声道:“已得手了,不过尚须证实一下。”片刻时分,双方已十数回合过去,尚未分胜负。
突见一条身影飞掠而来,落在白眉叟眼前,附身密语数句。
白眉叟面色微变,大喝道:“住手。”
蒙面老叟疾攻三剑,逼开淳于风,反身跃回,只听白眉叟喝道:“走。”反身掠出,人影如风,瞬眼杳然。
徐红芍诧道:“老怪走得太突然,其中必有蹊跷。”语音未落,天际遥处忽传来数声刺耳长啸。
千手哪吁桓鸿君冷冷一笑道:“看来,瑶池宫主宣青苹门下赶来了,白眉老怪不愿见人占现成便宜,所以纷纷退去,这样也好,莫怨老夫心辣手黑。”说时,远处只见人影浮动,疾如飘风,转眼即至。
蒙丕道:“无极门下来的着实不少。”一眼望去,人影纷纷如魅,不下百数十人。
为数九人左掌齐扬,暗器如雨打出,刀光电奔猛扑而来。
桓鸿君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双手齐扬,发出无形潜劲。
黄衫人蒙丕一直注意着桓鸿君,见状不禁一怔,只觉桓鸿君并未发出暗器。
但见那股无形潜力将袭来暗器悉数震飞开去,扑来九人撞得反身倒跃,突然同时发出一声怪嗥,仰面翻倒,九人后胸等处露出数个线大创孔,鲜血汨汨涌出。
蒙丕心神大震,喝道:“这是什么暗器,如此厉害。”九人一死,后立群匪纷纷大喝相继扑上。
飞雨发出一声狂笑道:“不知死活之徒。”飞身迎去,戒刀出手,寒光过处,必有一人倒地,身首异处,血溅喷飞。
转眼功夫,刀下横尸七人,群匪不禁胆寒慑住,缓缓退去。
淳于风道:“此非善地,我等不如撤离另选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