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房,中庸有孕的几率有几成?”
莲房顿了下道:“奴婢不知,只知中庸较坤泽而言孕率较低……”
褚逸垂眸望着小腹不解,如若按书中性别记载,他身为中庸难孕才是。他也不是主角,没什麽主角光环,这麽容易怀上,倒是显得有蹊跷?
坤泽……成契……
他记得同盛迁衡成婚後不久于铜镜中望见後颈的咬痕,莫不是……?
他擡眸望向莲房,问:“莲房,我真的是中庸?”
莲房:“娘娘,你这般问是……?”
褚逸扶着额,思虑着如若他已然是坤泽且成了契,那盛迁衡绝无可能不知。
那眼下答案无须旁人告知。
褚逸笃定道:“我已是坤泽。”
莲房立即跪下,不敢去瞧褚逸,她家主子当年分化成中庸之时便庆幸良久。
“娘娘……”
褚逸望着莲房颤抖的身影只觉心寒,原来他身侧之人皆知。独他被蒙在鼓里……
“莲房,你是何时知晓的……”
莲房颤悠悠道:“娘娘,自陛下将我和默书领入宫重新服侍您那日,奴婢便察觉到您有了信香且已是坤泽。奴婢是瞧着陛下瞒着您……且娘娘亦不喜坤泽的性别才……”
褚逸抿着唇,只觉些许头疼。所以素日里他闻到的盛迁衡身上的气味不是熏香而是所谓的信香!他频频腿软也只是因为成契後对盛迁衡的信香産生的反应!
书中记载坤泽成契则意味着一辈子皆无法离开于他成契的乾元,一生皆受其牵制……
成契理当是二人共同决定之事可他却被盛迁衡草草结契,且隐瞒至今。
他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眼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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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郡主方踏出延禧宫的门不过几里,便同侍女道:“菀嫔有孕……”
侍女:“奴婢服侍过黔霖多名有孕的王妃,一看便知。果然!”
昭宁郡主:“这惠妃和菀嫔倒是有趣得很……”
侍女:“娘娘,可是瞧出些什麽?”
昭宁郡主:“回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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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子夜时分,褚逸躺于榻上虽疲惫不堪,数次合眸强迫自己睡去。
然而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今日昭宁郡主之事,她定是有所图谋,可竟什麽都没做便走了?
她刻意套近乎,将茶盏推翻,握他手腕,这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莫不是触碰他手腕那一下被察觉出他有孕?
可那又如何,那会儿他是菀嫔而已。
可思来想去总觉不对,派来和亲之人自不是简单之人。
据他所知和亲公主亦为坤泽,信香之事于她而言自是比自己知晓得多……或许早已猜出菀嫔便是惠妃,亦未可知。否则当时为何屡屡试探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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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迁衡于御书房议事,直至三更方歇。他擡手轻抚眉间山根,只觉眼眶酸涩,疲惫之感油然而生。
不知何故,今日右眼皮跳得厉害,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他乘坐步辇赶往景阳宫时,褚逸已早早歇下。
他蹑手蹑脚地爬上榻欲搂着其一并躺下,却意外对上褚逸清明的眼眸,问:“今日怎得还未睡?”
褚逸稍稍向後挪去,挣脱开盛迁衡的手,低语:“盛迁衡,我这几日身体不适……”
盛迁衡立即起身将床旁的烛火点燃後,扶着褚逸起身,询问:“怎得不唤太医瞧瞧?”
褚逸微微摇头,继续道:“太医无用,得需要你……”
他今日问过莲房,坤泽有孕极需乾元的信香,若是离了乾元孕体乃至孩子皆会有危险。
与其让旁人置自己于险地,不如他来迈出这一步。
褚逸牵上盛迁衡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莞尔一笑。
盛迁衡不解,他这些时日并未做过什麽,顶多便是手……
他疑问道:“今日吃多了?腹胀?”
褚逸叹了口气,垂首开口时不自觉颊边泛起红晕,“你是傻子吗?我的意思是你要当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