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们配合默契,虽然只会一些拳脚功夫,但度也比场中的宾客要快。
他们分散开来,堵住了每一个厅堂的出口。
令那些衣着华贵的宾客们不敢上前,并被驱赶着,聚拢到了厅堂中央的空地,瑟瑟抖,哭喊声与求饶声混作一团。
转眼之间,这座奢华的厅堂,便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笼。
陈玄依旧站在廊道边。
他只是在原地站着,但周身的气息却在瞬间变得微不可察。
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廊柱栏杆融为了一体。
即便有人惊慌失措地从他身边跑过,也只会下意识地忽略掉他的存在。
敛息术。
陈玄看着下方,露出一抹笑容。
有好戏看了。
三层廊道之上。
那名被称为云知画的花魁,已然顺着绳索,轻盈地落回了栏杆之后。
一名头花白的老妇人立刻从阴影中迎了出来。
“没受什么伤吧。”
“没。”云知画点了点头,声音清冷。
“六叔他们呢?让大家准备好,尽快找到那些孩子。”
“已经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行动。”老妇人连忙回答。
云知画这才向下方的混乱场面看去,清亮的声音再一次响彻整个厅堂。
“诸位不必惊慌。”
“我等此来,并非为了伤及无辜。”
“方才所杀之人,乃是恶贯满盈之辈,死有余辜。”
“只要各位安分待着,此事一了,我等自会离去,绝不为难。”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下方骚动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一些。
云知画正欲再说些什么,稳定住局面。
忽然。
“轰!”
一声巨响,从她对面二层的廊道上传来。
坚实的木质廊道护栏,被一股巨力硬生生轰得粉碎,木屑四溅。
一道壮硕的人影,口喷鲜血,从那破口处倒飞而出。
重重地砸在下方的案几之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那人挣扎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六叔!”
云知画见到那中年汉子的面容,失声惊呼。
她话音未落,便见那破碎的廊道缺口处,缓缓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容阴鸷的老者,他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步伐从容不迫。
最诡异的是他的双手。
那根本不是人的手,而是两截从袖口中伸出的,布满了血色纹路的莲藕状手臂,顶端开着五指,形态扭曲而可怖。
他身上,浓郁的血气翻涌不休,显然是一名修行者。
云知画心头猛地一沉。
还不等她做出反应。
“啊!”
“噗!”
厅堂四周的其他廊道之内,接二连三地传来惨叫与重物坠地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黑衣人,从那些房间里,从那些转角后,被人以各种方式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