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卡利亚在窒息中下意识张开了嘴,随後有什麽柔软的东西探了进来,扫刮上颚,缠绕吮吸,在暧昧的水声响起的同时,精纯的能量顺着相连的氛围涌入。
伊卡利亚已经完全昏了头,为那一片紫色目眩神迷,只顺从身体最低级的本能,嘴唇长大,笨拙地去迎合讨好那如蛇般缠绕着他的柔软。
之前无比狂暴的能量似乎也被他昏沉的神智影响,这次进入体内後无比安分地收拢爪牙,自觉地融入,填满即将枯竭的土地。
“嗡嗡。”
白蛋抖动了几下,似乎对这次的能量格外满意,个头看上去似乎都大了不少,只是此时两人都没空搭理它。
“嘭。”
不知过了多久,都郁被闷雷般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擡头,之前粘着两人的手,甩都甩不掉的白蛋像是终于吃饱了,心满意足地悬浮在半空中,一道道裂缝浮现在表面,并缓缓扩大。
“呼。”
都郁呼出一口气,抹掉唇边的水渍,精神力牢牢锁定那白蛋,意识却在神游。
说来有些神奇,在伊卡利亚的能量即将被抽干时,都郁大脑飞速运转,唯一能想到竟然是之前闲的没事干,和时维温玺聊天时温玺讲过的荤段子:
“嘟嘟,我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麽?”
“衆所周知,每个异能者的特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每个人的能量也都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极少数治疗系的异能,贸然将能量注入他人体内,往往会事与愿违,可能反倒会害死受伤者。”
“嗯哼,然後呢?”
“大小姐你别打断我,你听我说完——但是,另一个衆所周知的,异能者在情绪激动时会下意识释放出能量,无主的能量又会下意识涌向最近的异能者,如果这时两人的能量还不能相融,你说那些异能者夫妻都是怎麽在一起?”
“噫——温玺你好恶心!”
“唉我怎麽就恶心了,我这可是做学术,你不觉得很神奇吗?水火不容的能量就这麽融合了,要不是末世帅哥太难找,我都想抓个人来陪我试验一下……”
记忆片段快速闪回,都郁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死马当活马医,但这温玺风格鲜明的瞎猫竟然真的撞上了死耗子,说实话,当能量成功传输过去的时候,连都郁都懵了一会儿。
不过这里还有人比她还懵。
伊卡利亚倚靠在都郁的肩膀上,金眸比刚刚还湿润,视线虚焦,下意识看着都郁的嘴唇,似乎还没意识到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
离开了白蛋的汲取,伊卡利亚的脸色好了不少。
都郁挑了挑眉,等着如果对方质问自己,就把温玺的荤段子搬出来镇场子。
但她没想到,伊卡利亚站直身子,定定看了都郁一眼,竟然什麽也没说,移开视线看向白蛋,最後视线向下,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全部的神情。
都郁:……
她不存在的良心忽然痛了一下。
对方的表情活像遇到了一个撩完就走的渣女,又凭借一颗令人叹为观止的圣父心忍了下来。
“喂。”
本来想厚着脸皮当没看见,都郁戳了戳伊卡利亚的肩膀,还没等她组织出说辞,对方眼睛垂的更低:
“……我知道这都是为了救我,您不用在意……”
都郁不存在的良心幻痛又更重了。
话是这麽说,你摆出的表情完全是刚被领养到家又被在雨夜赶出去的流浪狗啊!
故意的吧。
“啧。”
都郁撩了一把刚刚弄乱的头发,强迫伊卡利亚擡头看向自己:“喂,都是成年人了我刚刚确实没来及询问你的意见,怎麽处理直接说吧。”
“我,我……”
被迫看向都郁,无法再当没发生过般逃避,伊卡利亚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都郁。刚刚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是头一回,实话说,都郁哪怕是把他打一顿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
一个生理教育估计是从杀人开始的家夥,又能懂什麽。
都郁松了手,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事急从权,我的初衷是救人,希望你理解。”
虽然後面不需要能量了还没结束……
救人。
轻飘飘的心和大脑终于有了实感,不过是向下坠落。他该明白的,他该知足的,那样明亮的火焰会照亮他,也会照亮所有人。
就像明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