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那天,寒假最后一天,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云瑾收拾书包时,翻出谢岐送的那本笔记本,里面夹着他们去书店时买的书签。手机在桌上震动,是小群的消息——林鑫然了张自己收拾书包的照片,课本堆得比人高;苏瑶回了个“保重”的表情包;傅南问许知夏“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学校”,被许知夏怼“谁要跟你一起”。
谢岐来单独的消息:“明天七点在校门口等你,带了热豆浆。”
云瑾笑着回了个“好”。
开学那天,雨停了,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清新。云瑾走到校门口,就看见谢岐站在香樟树下,穿着蓝白校服,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不远处二班的苏瑶正背着书包朝这边挥手。谢岐自然地站到云瑾右侧,把其中一个保温杯递给她:“热豆浆。”
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傅南在给许知夏的桌肚里塞零食,被许知夏现,两人又吵了起来。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看着闹哄哄的教室,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看来大家寒假过得都不错,收收心,百日誓师就在下周一了。”
云瑾走到自己的座位,现桌肚里多了个小小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罐口贴着张便利贴,是谢岐的字迹:“颗星星,代表剩下的每一天,我们一起加油。”
早读铃响起时,琅琅的读书声像潮水般涌起来。云瑾翻开语文课本,目光落在“长风破浪会有时”那句诗上,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傅南把自己的暖手宝塞给许知夏,许知夏嘴上说着“不要”,手却紧紧攥着。
走廊里,二班的林鑫然正和江燃抢一本新出的物理习题册,苏瑶在旁边笑着劝架,吵嚷声传到一班,早读时被谢岐烦躁地起身踹了他们一人一脚。
这些细碎的、鲜活的、闪闪光的瞬间,都是高三独有的印记。云瑾低下头,在课本的空白处轻轻画了个小太阳,旁边写着“和你们一起,走向更远的地方”。
窗外的香樟树抽出了新叶,嫩绿的芽苞在风中轻轻摇晃。这个寒假结束了,但——那些关于梦想,关于友谊,关于喜欢的心事,都会在接下来的一百天里,开出最绚烂的花。
百日誓师大会的红旗还在操场栏杆上飘着,教室里的倒计时牌已经撕到了“o”的数字。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整个高三()班裹在里面,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和时钟的滴答。
云瑾的错题本换了第三本,封面上被谢岐画了个小小的加油符号。课间时,苏瑶常过来找她,两人靠在走廊栏杆上聊几句题。
谢岐正在二班埋演算,侧脸的线条在日光灯下显得格外清晰,握笔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好像永远不知道累,课间十分钟都在啃物理压轴题,只有在云瑾来找他时,才会停下笔,接过糖纸时指尖轻轻碰一下她的手,像交换一个无声的约定。
林鑫然把篮球收进了柜子最深处,球衣换成了印着“冲刺”字样的文化衫,上课打瞌睡的次数越来越少,晚自习时会主动凑到江燃、苏瑶旁边问数学题,三人头挨着头,草稿纸上写满了公式。
傅南的桌子上,摆着许知夏给他列的错题清单,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批注,他不再整天追着许知夏打闹,只是在她揉着太阳穴说“好累”时,默默把热好的牛奶塞进她手里。
四月的模考像场突如其来的雨,浇得每个人心里紧。云瑾的物理成绩比上次进步了二十分,拿到试卷时,第一时间去找谢岐,她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他站到她右侧,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我就说你可以。”苏瑶恰好从旁边经过,笑着鼓掌:“云瑾厉害啊!”
天气渐渐热起来,教室里的吊扇转得越来越快。许知夏把长剪短了,说“省得梳头浪费时间”,傅南看着她露出的脖颈,红着脸递过去条带。
江燃戒掉了漫画,课本扉页写着“目标:省排名前五百”;林鑫然的运动鞋换成了更轻便的款,却再也没出现在篮球场,课间总在走廊里背单词,声音大得能传到一班,苏瑶会在他背错时从旁边探出头纠正,两人又拌几句嘴。
谢岐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却依然每天早起给云瑾带热豆浆。苏瑶会打趣他们“比闹钟还准时”。
倒计时牌撕到“o”时,班主任在班会上放了段高一的军训视频。屏幕里的二班林鑫然在队列里做鬼脸,同班的江燃偷偷给旁边的同学递零食。傅南被太阳晒得黑黢黢,许知夏扎着高马尾,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谢岐站在队伍末尾,眼神干净得像块玻璃。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云瑾看着屏幕里大家,忽然想起初雪那晚的烟花,寒假里热腾腾的麻辣烫,谢岐在她右耳说的每一句“加油”。这些画面像慢镜头在脑海里回放,明白了高三的意义——不是只有枯燥的试卷,还有在并肩前行里,悄悄长出的勇气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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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周,倒计时牌只剩下“”。大家不再讨论分数,只是默默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资料。谢岐把整理好的物理公式大全递给云瑾,上面贴着便利贴,写着“你容易错的几个点,再看一遍”。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傅南帮同班的许知夏搬着一摞书,两人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林鑫然,江燃勾着肩说着以后要报考的城市;谢岐走在云瑾右侧,手里拎着她的书包,没说太多话,却在经过香樟树时,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晚风带着夏末的热意吹过,吹动了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一周了。前路或许有未知的风雨,但此刻并肩走着的他们,眼里都亮着光。
高考前三天,傍晚的风带着点江水的潮气,吹得人心里轻。几人踩着夕阳的影子往江边走,手里都拎着瓶冰镇汽水,塑料瓶在掌心沁出薄薄的水珠。苏瑶走在林鑫然和江燃中间,手里转着瓶橘子味汽水,笑盈盈地听他们拌嘴。
“说真的,”林鑫然踢着路边的石子,“这阵子刷题刷得我,闭眼睛都是三角函数图像。”江燃在旁边笑:“那你闭眼睛试试,看能不能画出个完整的?”苏瑶接话:“他闭眼睛估计只能画出篮球框。”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声音被风卷着,飘得老远。
傅南手里攥着两瓶橘子味汽水,一路都在偷偷看许知夏。许知夏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裙子,被风一吹,裙摆轻轻晃,像只停在岸边的蝴蝶。走到江堤上时,傅南终于把汽水递过去,声音比蚊子还小:“给你的,冰的。”
云瑾和谢岐走在后面,苏瑶偶尔放慢脚步等他们,笑着指远处的渔船:“那艘船好像上次我们来看到的那艘。”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偶尔会交叠在一起。谢岐手里拿着个小小的笔记本,是他整理的易错点,却在走到江滩时,把本子往兜里一塞:“今天不看这个。”他站到云瑾右侧,声音被江风吹得有点散,“喊出来会舒服点。”
江面上泊着几艘渔船,远处的桥亮起了灯,橘黄色的光倒映在水里,像撒了把星星。林鑫然第一个跑到水边,深吸一口气,对着江面喊:“我要考上体院!以后打cba!”声音撞在江面上,荡开一圈圈回音。
江燃跟着喊:“我要去南方!去看真正的海!”他平时话不多,此刻喊得格外用力,脸都涨红了。苏瑶在他旁边,笑着补充:“我要去医科大学!以后当儿科医生!”声音清亮又坚定。
傅南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数学周刊,又抬眼望向许知夏,语气笃定地喊:“我要考进!然后——和许知夏去同一个城市!”喊完没躲,反而直视着她,眼里的光比江面的灯火还亮。许知夏愣了愣,忽然笑出声,对着江面喊:“傅南你少得意!我也能考上!到时候看谁分数高!”
轮到云瑾时,她忽然有点紧张。谢岐在旁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别怕。”云瑾深吸一口气,对着流淌的江水喊:“我要考上我喜欢的大学!我要……和谢岐一直在一起!”最后几个字说得又快又急,却清晰地落在风里。
谢岐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往前一步,站到云瑾身边,对着江面喊:“我要和云瑾考同一所学校!我要保护她一辈子!”声音比平时高了许多,带着点少年人的执拗和认真,连江风都仿佛停了停。苏瑶在旁边用力鼓掌,笑着朝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喊完之后,六个人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江水静静流淌。远处的灯影在水里晃,渔船的马达声隐隐约约传来,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林鑫然忽然笑出声:“刚才喊的时候,感觉把这一年的压力都喊出去了。”
“可不是嘛,”江燃踢了踢脚下的沙子,“等考完试,咱们来这里露营吧,看日出。”苏瑶立刻接话:“我带零食!我妈新烤了曲奇。”
傅南跟着说:“我带帐篷!”许知夏白了他一眼:“你别把帐篷搭反了就行。”
云瑾靠在谢岐肩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合着江水的潮气,让人觉得安心。谢岐从兜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是柠檬味的,酸酸甜甜,像极了这一路的日子。苏瑶坐在不远处的礁石上,手里转着汽水瓶,看着他们笑,眼里映着远处的灯火。
“还有三天。”云瑾轻声说。
“嗯。”谢岐应着,“我们都准备好了。”
晚风掀起他们的衣角,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江面上,他们的愿望像投入水中的石子,虽然看不见痕迹,却在心里落了地,了芽。高考就在眼前,但此刻站在江边的他们,心里只有满满的勇气——关于未来,关于彼此,关于那些喊出来的、没说出口的期待,都在这晚的江风中,变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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