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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雾锁寒渊影噬心魂（第1页）

灵雾蛟的翅尖刚触到凉雾岭的雾气，便猛地一颤——那雾不是寻常晨雾，是裹着碎冰碴的寒雾，淡青色的雾丝像活物般缠上来，顺着鳞片缝隙往骨血里钻。小雾出一声细弱的呜咽，往灵雾蛟腹下缩了缩，淡蓝色的灵雾罩在周身，却被寒雾啃得滋滋作响。

“收了灵雾，落地走。”张天石按住林婉儿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凉意——圣灵珠此刻竟泛着极淡的灰光，金芒像被雾掐住了喉咙，连跳动都变得滞涩。他抬眼望去，凉雾岭的轮廓藏在浓得化不开的雾里，只有偶尔闪过的黑色纹路，在雾中若隐若现，像巨蛇吐信时的信子。

众人落地时，寒雾已漫到脚踝。赵烈的赤焰长刀自出鞘半寸，刀刃上的红光却缩成了一点，他啧了一声：“邪门得很，这雾能吞灵力。”话音刚落，冰凝突然按住腰间的冰玉，脸色骤变：“雾里有东西在看我们。”

苏小羽立刻将阿青和阿禾护在身后，指尖捏着灵犀术符咒——符咒竟在雾中泛出淡紫色，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反应。“不是蚀灵影，”她声音紧，“是比那更凶的东西，符咒在预警。”

阿青突然抓住苏小羽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盯着雾深处：“苏师姐，我听见……有人在哭。像很多人，挤在雾里哭。”他话音未落，雾中果然飘来细碎的呜咽声，不是凄厉的嚎哭，是带着水汽的啜泣，顺着耳朵往心里钻，连脚步都变得沉重。

林婉儿突然攥紧圣灵珠，金芒终于挣脱灰雾，在身前织成一道光网。“是‘忆魂雾’，”她声音颤，“暗灵族的禁术，能勾出人心里最疼的过往，再把幻影织进雾里。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可能都是自己的执念。”

“执念？”赵烈嗤笑一声，刚要迈步，却猛地顿住——雾中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穿着青岚宗的旧校服，胸口插着半把断剑，脸上的血顺着下巴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血洼。那是他当年在暗灵族突袭中，没能救下的师弟。

“师兄，你为什么不救我？”幻影的声音带着血沫，一步步朝赵烈走来。赤焰长刀的红光突然暴涨，却不是对外，是对着赵烈自己的手腕——刀身在烫，像是在呼应他心里的愧疚。

“别信！是雾搞的鬼！”冰凝突然冲过去，冰刃劈向幻影。可冰刃穿过幻影时，却猛地转向，朝着赵烈的后背刺去。冰凝惊得脸色惨白，慌忙收力，冰刃擦着他的肩甲飞过，在地上砸出一道冰缝。

“你干什么？！”赵烈回头，眼里的红血丝混着怒意，“连你也被雾控了？”

“我没有！”冰凝的声音颤，她看着自己的手——刚才那一下，像是有另一个意识在操控她的灵力。雾中又浮现出更多幻影，这次是冰凝的族人，穿着暗灵族的黑袍，胸口印着缠灵纹：“凝儿，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明明你身体里流着暗灵族的血……”

“血？什么血？”苏小羽猛地转头，阿青和阿禾也愣住了。冰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后退一步，撞在岩石上，寒雾顺着她的衣领往里钻，冻得她指尖抖。

张天石这时突然按住胸口，旧伤的灼痛感猛地炸开——雾中浮现出林婉儿的母亲，穿着白裙，手里握着和林婉儿一模一样的圣灵珠，却被缠灵纹缠满全身。“天石，照顾好婉儿，别让她走我的老路……”幻影的声音刚落，缠灵纹突然收紧，白裙被染成红色，像一朵凋零的花。

“师母！”张天石的紫瞳猛地亮起，瞳火不受控制地喷向幻影。可瞳火穿过幻影时，却烧到了林婉儿的光网——金芒剧烈震颤，林婉儿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

“天石，别冲动！”林婉儿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也在烫，圣灵珠的灰光越来越浓，“那是你的执念，师母的死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张天石的声音哑，紫瞳里映着幻影的残骸，“当年若我能早点赶到，师母就不会被暗灵族抓去，更不会为了保护圣灵珠……”他的话没说完，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冷笑，淡青色的雾丝突然凝聚成一道人影，穿着青岚宗长老的服饰，脸上戴着半块墨玉面具。

“不愧是玄真子的得意弟子，连执念都这么‘感人’。”面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意，他抬手一挥，雾中的幻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缠灵纹，像一张黑网，朝着众人罩来。

“墨长老？”林婉儿的瞳孔骤缩——那服饰是青岚宗的长老服，墨玉面具更是墨长老的标志。可墨长老早在十年前就死于暗灵族的突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死？”墨长老嗤笑，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道黑光，“暗灵族的‘魂缠术’，可不是用来死人的。当年我假死，就是为了等着今天——等着你们帮我清理完残阵，激活灵脉石里的灵核。”

“灵核？”张天石猛地想起断云谷的灵脉石，“你一直在利用我们？溪田村、断云谷的残阵，都是你故意引我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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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墨长老抬手，雾中浮现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里裹着淡绿色的光——那是灵脉主脉的灵力，“灵核需要纯净的灵脉之力激活，而你们，正好帮我把残阵里的蚀灵余气都清干净了。至于冰凝……”他看向冰凝，眼神像毒蛇，“你体内的暗灵族血脉，才是激活灵核的最后一把钥匙。”

冰凝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绝望：“当年你抓了我的族人，逼我吞下暗灵族的‘血珠’，就是为了今天？”

“没错。”墨长老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缠灵纹突然缠住冰凝的脚踝，“你以为赵烈为什么会带你离开宗门？他早就知道你的血脉，却一直瞒着所有人——他怕你被玄真子现，更怕你被我利用。”

赵烈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看着冰凝，眼神复杂：“当年我在暗灵族的据点看到你，你被绑在祭坛上，身上插满了灵针……我只能带你走，却不敢告诉你真相。”

“所以你就看着我活在愧疚里？看着我以为自己是被族人抛弃的异类？”冰凝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寒雾里，瞬间结成了冰珠，“赵烈，你好自私。”

雾中的缠灵纹越来越密，墨长老手里的灵核开始泛出红光：“别浪费时间了，冰凝，乖乖献祭你的血脉，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否则，整个南域的灵脉都会跟着你一起陪葬。”

阿青突然冲了出去，手里的灵犀术符咒泛着紫色的光，贴在缠灵纹上：“不准你伤害冰凝姐姐！”符咒炸开，紫色的光丝缠住缠灵纹，却被墨长老一挥袖打散。阿青被震得倒飞出去，阿禾立刻扑过去，抱住他的肩膀，眼泪掉在他的伤口上：“阿青，你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