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他後,又因他的离别而郁郁寡欢,尝遍了相思之苦。
谢昭凌头仰靠在车壁上,叹了声:「我也没有。」
当初他离开时,只是想着这一辈子都为她做牛做马,没敢奢望成为她的什麽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小菩萨,而他只是个亡命徒。
郑丰南曾激他说,好好的一个狼崽子,在乔家的安乐窝里硬生生被训成了狗。
做狗也好,主人是她的话,他没什麽不肯的。
被边关的雪冻了三年,他心里的火反而愈烧愈旺,直到後来第一次梦到她,却看不清她的脸,他就知道,自己的那份「衷心」已然变质。
他期待见到长大成人的她,他有预感,再次见面之日,一定是自己一败涂地的时候。
果不其然,大军回京,在街上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逃不出她的手心。
「还是长大了好。」
他轻声感慨。
乔姝月哼了声,嘟囔道:「不做人当然好,舅舅说得是,衣冠禽兽麽。」
许是两个人拌嘴的对话太无聊,没一会功夫,玉竹靠着马车睡了过去。
徐缓的呼吸声传来,惹得两个人又看了过去。
谢昭凌蹙眉,显然是看不过眼,他眼底的谴责过甚,乔姝月笑了声,没忍住为玉竹辩解:「想必是吓坏了,她打小就这样,受了惊就爱犯困,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毛病,吴大夫也没看出什麽名堂。」
谢昭凌不赞同道:「在姑娘身边当差,怎能这般不警惕?她没护好姑娘,还敢在这呼呼大睡,想当初我——」
乔姝月头碰上他的肩膀,就这麽抵在他身上,歪着头看他,笑道:「是是是,谁有谢护卫尽心尽力啊?」
打卯时睁眼起就往院里一站,习武练剑到她起床,跟着她上学堂,等到散学,过了晌午,回院子里陪她读书,守着她用过晚膳,陪着她看月亮数星星,等她困了,看着屋子熄灯,再守夜到快三更,才回去睡觉。
一日中满打满算只有四个时辰是属於他自己的时间,谁能有他精力充沛,恪尽职守。
即便是近身侍女,每人每月也都有两日休假,谢昭凌却是一天休息都用不上,风雨无阻地跟在她身边。
「若跟谢护卫比,我这身边无一人够格。」乔姝月睨他,「你当谁都跟你似得这般厉害,不需要休息?」
不设防被夸了句,谢昭凌抿抿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趁着她睡了,正好与你说点正事。」
乔姝月瞥了一眼玉竹,见她睡熟,又往男人身边凑了凑,头靠近,小声道:「我打算针对一个人,但是还没想出什麽法子能治住他。」
「谁?」
乔姝月言简意赅,说了三哥在梦里的结局。
谢昭凌忽得想起乔誉说的她近来有异样,如实道:「四公子以为你的事我都知晓,昨日上门来质问我,问咱们到底打算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