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知道,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谢昭凌不会允许他离开京城,更不允许他再活着。
他急於做完一切,想着趁乱逃走,趁着谢昭凌忙着善後事宜,好偷偷溜走。
自己悄无声息地回到南黎,那个埋葬黎笙的地方。
可惜谢昭凌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没等易知出城,便将他逮了回去,关进地牢。
对外却不能说国师入狱,毕竟国师的势力影响犹在,况且国师是支持谢昭凌上位的,在此时翻脸,难以服众,也有损他的声望。。
只能先谎称国师闭关,只留下一封天谕,再次道出天机,说唯有谢昭凌才能担大任。
朝堂上的事,乔姝月後来听人提过两回,因为实在没什麽她可操心的事,便不再听。
乔姝月打量着面前捧着书看的男子,好奇道:「四哥,你还不回家去吗?」
自那日身世之谜揭开後,已经又过了六七日,乔誉始终没有回到乔府去,一直在褚玄英与乔姝月这里两头轮着住。
褚玄英鳏夫一个,又不打算再娶,家里空落落的,倒是不嫌乔誉。然而谢昭凌却已快要忍不得。
这日谢昭凌才刚出门,乔誉就跑来了。
「回去作甚?」
回去就免不得到母亲面前质问一番。
乔誉睨她一眼,见她仍把自己当亲兄长看待,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瞧你这架势,是要劝我?」
「我劝你作甚?在这事上,姨娘有姨娘的苦,你也有你的苦,我不会劝你们任何人。」
归根结底,错只在柳三爷,而柳三已经死了,活着的人面前只剩下坦途,再没什麽可惧怕的。
「那就是嫌我吃你家的饭了?」
乔姝月目光幽怨,「四哥这是哪儿的话,怎麽还见外起来了?我这不是怕你不愿见他麽。」
这个「他」自然就是谢昭凌。
乔誉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原本很简单的关系,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原来他们真是兄弟,难怪相处时总有种默契在。
他扯唇道:「我怕他什麽?他还能将我吃了?」
嘁,就算真是他兄长又如何?那日那个头他可没磕下去,谢昭凌休想摆兄长的架子教训他。
在乔家,向来都只有他诓骗二哥的份。没道理换个人家当弟弟,他就矮人家一头。
不过这些话乔誉没跟乔姝月说,他在她眼中应当还是个温和敦厚的好兄长形象。
殊不知乔姝月早就见识过他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乔姝月笑道:「他哪会凶你啊?他顶多就是不搭理你。但是四哥,从前在家里,你们俩本来就是无事谁也不搭理谁啊。」
幼时他们一起读书,在学堂夜读时,两个人前后座坐着,也是只有「点头」的交情。
若非是纵火那夜,他们的关系肯定是没得缓和的。
正说着,谢昭凌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