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们可以找个东西,跟你‘等价交换’一下。”
她说着,从摇椅上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走向内堂那面直通屋顶的置物架。
她从最高层,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小鼎。
鼎有三足两耳,造型古拙,通体布满了早已失传的古老铭文,一股沉甸甸的岁月气息扑面而来。
“镇魂鼎,”她将小鼎“咚”的一声放在柜台上,“上古的玩意儿,专门镇压凶魂恶煞,压的就是你身体里这种不听话的力量。”
“我可以把它典当给你,你随身携带。”
“它能帮你扛下一部分诅咒的反噬,让你在失控的边缘,能多抢回几分清醒。”
冥时晏伸出手,拿起那尊小鼎。
入手极沉,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凉平和之气,瞬间顺着他的掌心经络,渗入四肢百骸。
他血脉里那股时刻翻腾叫嚣着的暴戾之气,竟真的被安抚下去,平息了不少。
这东西,有用!
“代价?”
“这玩意的价值,可不比根除你的诅咒便宜多少。”
钟离久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所以,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气运。”
她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认真。
“我要的利息……有点特殊。”
“说。”
“我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冥时晏的眉头拧了起来。
心头血,对于任何修行者,乃至他这种特殊血脉的继承者而言,都意味着本源。
“我要用你的血,在鼎上开契。”钟离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此,鼎为你镇压诅咒,而你,则要为这鼎提供‘燃料’。”
“什么燃料?”
“你的鬼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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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鼎本身没有能量,它是个转换器。”
“它吸收你身上失控溢出的诅咒之力,将其提纯,转化为平和的镇压之力,再反哺给你自身。”
“但这个转换过程有损耗,需要一个核心能源来驱动。”
“你的鬼王之力,精纯、霸道,是这世上最好的能源。”
冥时晏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拆东墙,补西墙。”
“聪明。”钟离久打了个响指,“这个过程,能让你学会两个字——‘控制’。”
“以前,你的力量是洪水,你只能被动地筑坝拦截。”
“现在,我要你主动给镇魂鼎输送力量,就像学开车,你得自己去踩油门,也要学会踩刹车。”
“什么时候该输出,什么时候该收敛,什么时候该转化。”
“等你哪天能把这辆‘车’开得随心所欲了,”她唇角勾起,“你离真正掌控自己的力量,也就不远了。”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不是救世主,她是典当行的老板。
她只提供工具和方法,路,要客人自己走。
冥时晏彻底沉默了。
这个女人的思路,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多年来禁锢思维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