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机能非常健康,但就是……记忆在不断地消失。”
李文博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血丝般的恳求。
“前两天,我偶然听一位玄门的前辈提起您,说您有通天彻地之能。所以我想来问问,我爷爷这种情况,您……有办法吗?”
“我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钟离久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落在李鸿山身上,眼神平静无波。
在普通人眼里,他只是一个有些老年痴呆的可怜老人。
但在钟离久的阴阳眼中,景象截然不同。
老人的三魂七魄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离体的迹象。
但在他的泥丸宫深处,也就是大脑的位置,却缠绕着一团团死灰色的雾气。
那些雾气,如同一把把阴毒的无形枷锁,将他那些本该鲜活的记忆,切割成了亿万个微小的碎片,然后死死封存。
这不是病。
是术。
一种极其高明,也极其阴毒的术法。
它不伤人性命,却能让一个人在绝对的清醒中,慢慢忘记自己是谁,忘记所有爱过的人和恨过的人。
最终,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他这不是病。”
钟离久终于开口,声音清冷。
李文博猛地抬头。
钟离久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他的记忆,被人偷走了。”
“什么?!”
李文博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偷走记忆?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钟离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可以帮他找回来。”
“但是,典当行的规矩,等价交换。”
“你们,准备用什么来换?”
李文博瞬间愣住了。
用什么来换?
钱吗?李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九爷,您开个价!多少钱我们都出!”他急切地说。
钟离久却摇了摇头。
“我不要钱。”
她的目光穿过李文博,落在那双空洞的眼睛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他的记忆,被人为地封锁和篡改,里面必然藏着一个他自己不愿意面对,或者说,有人不希望他想起来的秘密。”
“我要典当的,就是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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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整个古董店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一旦契约成立,我会解开他记忆的封印。”
“但作为代价,被封印的真相,将公之于众,让所有与此相关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