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口喝着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腰腹的钝痛似乎都轻了些。
“你也喝。”
她抬起头,示意让冷疏墨也喝点。
冷疏墨笑着摇头:“你先喝,我等会儿再喝。”
她坐在谢折卿对面,看着她喝汤,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
她想起前世,谢折卿特意学了她小时候爱喝的汤,而她却以“身材管理”为由拒绝了。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蠢,放着那么好的人不珍惜,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谢折卿喝了半碗汤,忽然想起住院时,冷疏墨喂她喝汤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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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候右手使不上力,冷疏墨就一勺一勺地喂她,还会先把汤吹凉。
“疏墨,”她开口,声音有点哑:“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还是忍不住想再问问,明明前世的冷疏墨那么冷漠疏离,重生后却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她已经不止一次怀疑,冷疏墨是不是也带着前世记忆的重生者。
冷疏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谢折卿的眼睛,那里面满是疑惑、试探和忐忑。
她想告诉谢折卿,她是重生回来的,她想来弥补前世的遗憾,她真的爱她……
可她不敢,她怕谢折卿会接受不了,会因此而推开她。
“因为……”
冷疏墨顿了顿,找了个借口,“我喜欢你,我现在还在追求你,自然要对你好啊。”
谢折卿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没再继续追问。
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在桌上,刚想站起来,腰腹又疼了一下,忍不住皱了皱眉。
冷疏墨立刻站起来,扶住她的胳膊:“折卿慢点,我扶你过去。”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谢折卿走到沙边,让她坐下,又拿了个靠垫垫在她的腰后:
“很疼吗?”
谢折卿摇了摇头,靠在沙上,闭上眼睛。
冷疏墨坐在她身边,轻轻给她盖上毛毯。
指尖的温度透过毛毯传过来,暖得让谢折卿几乎要睡着了。
她忽然觉得,也许维持现状也挺好的。
哪怕不知道冷疏墨是不是重生者,哪怕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至少现在,冷疏墨令她感到温暖、感到安心。
夜风吹过公寓的窗户,带着秋夜的凉,卷起窗帘的一角。
冷疏墨看着闭目养神的谢折卿,眼底满是温柔。
她想起前世,谢折卿出事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谢折卿,直到谢折卿为了救她而死,她才明白,原来爱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重生这一世,她想慢慢来,想一点点让谢折卿相信,她的温柔不是一时兴起,不是补偿,而是真的爱她。
她轻轻拿起谢折卿的右手,轻轻摩挲着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心里满是愧疚。
“折卿……”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可以追求你的机会……”
谢折卿其实没睡着,她听到了冷疏墨的话,心里忽然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若你真的是带着记忆的重生者,我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刃间香》的片场总飘着特效烟的冷雾,冷疏墨和谢折卿的戏份从晨光熹微拍到暮色四合,像要把欧冶霜和裴梦邈以及她们所属势力的所有恩怨纠葛都裹进镜头里。
拍“生死局”这场戏前,白叙雯导演指尖捏着红笔,在剧本“以唇渡毒”的段落上画了个圈。
笔尖顿在纸页的沙沙声里,她抬眼冲两位主演挑了挑眉:
“这是重头戏中的重头戏,也是裴梦邈和欧冶霜的破局点——你们俩商量下,要借位拍,还是来真的?”
谢折卿的指尖猛地掐进剧本边缘,硬壳纸被捏出几道泛白的印子,指节都透着青——重生前关于这段戏份的拍摄片场突然撞进脑海。
那时的冷疏墨只抬了抬眼,眼尾的寒气没半分松动,声音平得像结了冰:
“借位吧,要么切镜头。我不拍吻戏,白导你清楚的。”
后来机位来来回回调整了三次。
谢折卿记得自己攥着冷疏墨的衣领,一点一点慢慢凑近,呼吸都快缠上对方梢时,却在鼻尖即将相触的瞬间,偏头错开;
而冷疏墨的肩线绷得紧,睫毛垂得低低的,连眼尾都没敢抬。
她像在躲一团烧得太旺的火,连垂在身侧的指尖都悄悄蜷了蜷,整个人透着股别扭的被动——那是冷疏墨极少有的、近乎慌乱的模样。
再后来正片播出,观众在评论区吵翻了天:“裴梦邈怎么没亲到欧冶霜?还是把这么关键的戏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