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里德的命令像一道无法抗拒的枷锁。
将伊森·米勒和塞拉斯·布伦纳这两个气场截然不同、关系微妙到近乎易燃易爆的男人,牢牢锁在了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fbi总部仿佛变成了一个高运转的战时指挥部。
关于“夜莺”计划、“信天翁”深海平台、以及其他可能存在的“钥匙”的信息碎片,从各种渠道汇聚而来,又被迅分析、验证、拼凑。
塞拉斯·布伦纳几乎住在了bau的审讯室。
他对“将军”瓦西里·奥尔洛夫动了一轮又一轮高强度的心理攻势。
奥尔洛夫是块硬骨头,但在塞拉斯精准的节奏把控、时而施压时而抛出有限交换条件的策略下。
再加上伊森偶尔通过耳机传来的、那些精准戳中其隐秘焦虑点的“观察建议”。
例如:“他每次撒谎前会无意识地用舌尖顶右上颚”、“提到‘莫斯科’时瞳孔有轻微收缩,可能暗示压力来源”
防线开始出现更多的松动。
他断断续续地吐露了一些信息:确认“信天翁”平台的存在,但声称自己从未去过,只知道那是一个被废弃的前苏联深海研究站。
后被“组织”改造利用;承认打火机是“钥匙”之一
但坚称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其内部编码,那需要“专门的读取设备”和“对应算法”;
暗示还有其他“钥匙”持有人,身份极其神秘,连他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只知道代号,其中一个似乎与东欧某国的能源巨头有关…
每一条信息都被迅交叉验证,并转化为行动指令。
技术组根据打火机矩阵码的结构,反向推导其可能的读取设备和解码方式。
外勤探员开始秘密排查奥尔洛夫提供的几个可疑联络点和银行账户。
与国际刑警以及多个盟友国家情报机构的沟通加密频道几乎从未间断。
伊森·米勒则像个被迫上紧了条的玩偶,被亚历克斯无情地绑在塞拉斯身边。
他大部分时间待在bau的观察室或刑侦组的联席会议室里,面前堆着厚厚的卷宗、证物照片、技术报告。
他的任务是“辅助分析”,用他那被亚历克斯看中的、“异于常人的观察力”,从海量的、看似无关的信息中捕捉不协调的细节。
这简直要了伊森的老命。
他只想躺着,而不是每天对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血腥的照片,脑子负荷运转。
但亚历克斯·里德的冰冷目光和“报告威胁”像鞭子一样悬在头顶,他只能硬着头皮干。
然而,不得不承认,当伊森真正沉下心来
他那被前世社畜生涯磨练出的信息处理能力,结合今生被强化的细节捕捉力,偶尔确实能迸出意想不到的火花。
比如,他会指着一份“北极星”号某次异常停留时记录的、看似无关的天气数据说:
“这次停留点的海浪频谱和风变化模式,与三年前一份解密档案里提到的
苏联时期一次秘密深海钻井平台补给时的气象记录高度吻合
那片海域应该有隐藏的洋流通道可以利用。”让海洋专家都为之侧目。
或者,他会对比几张不同时期拍摄的、“信天翁”平台大致海域的卫星遥感图像
注意到某一小块区域的深海叶绿素浓度有极其细微的、周期性的异常波动:
“这不像自然现象,倒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定期排放冷却水造成的扰动?平台可能还在低功耗运行?”
这些现并非每次都正确,但往往能提供全新的、被常规分析忽略的思路。
连塞拉斯,尽管依旧板着脸,公事公办,但看向伊森的眼神里
那纯粹的厌恶和警惕,也逐渐混入了极其复杂的,他不愿承认的…倚重?
当然,这种“倚重”丝毫没能改善两人之间那尴尬别扭的气氛。
简报会上,塞拉斯做陈述,逻辑清晰,冷硬专业。
轮到伊森补充,他总是缩着脖子,声音不大,用词偶尔跳脱,但点出的问题往往一针见血。
每次伊森说完,塞拉斯都会抿紧嘴唇,眼神看向别处,既不肯定也不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