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层里有半页焦纸,边缘蜷曲,像是从大火中抢出来的。我抽出一看,上面写着:“影脉名录:许婉音,断龙岭东户人,殁于腊月十七。”
字迹残缺,但“许婉音”三个字清晰。
我母亲的名字。
我指尖轻触焦纸边缘,闭眼催动影照镜。
画面闪现:雪夜,山道。一名女子抱着襁褓狂奔,身后火光冲天。她回头,面容与我母亲肖似,眼角有颗小痣。黑袍人追至,声音冷得像冰:“影照之种,不可留。”女子跪地,将襁褓塞进石缝,自己转身迎上。火起,人影消失。
画面中断。
我睁开眼,手还捏着焦纸。胸口像被什么压住,呼吸变沉。我低头,现右手不知何时掐进了左手掌心,留下一道月牙形的红痕。
我收起焦纸,藏进簪空心处。临走前,我在柜底最暗的角落,用指甲刻下一个极小的“七”字。不是标记位置,是告诉自己——我还活着,不是意外。
回到住处,我吹灭灯,躺上床。窗外月色渐亮,照在床板缝隙上,像一道银线。
我闭眼,影照镜再次浮现母亲奔逃的画面。她把襁褓塞进石缝时,嘴里念了什么?我看不清口型,但能感觉到,那不是求饶,是咒语。
原来我不是死而复生。
我是被选中的。
断龙岭那晚,飞鹰队不是去剿匪,是去灭口。七名影脉者,一个都不能留。我母亲是其中之一,而我……是最后一个。
他们以为我死了。
可他们不知道,影照镜从那一刻起,就在我脑子里生了根。
我睁开眼,盯着屋顶。
明天,我会再去档案库,找“清羽行动”剩下的残页。陆沉舟留下线索,不是为了救我,是为了让我看见真相。他等我来,是因为只有我知道——影照镜,不是能力,是血脉。
而血脉,不会说谎。
我坐起身,从簪中取出焦纸,对着月光再看一遍。突然现,纸背有极淡的墨痕,像是被水洗过。我用舌尖蘸了点水,轻轻抹在纸上。
字迹浮现:腊月十七,子时三刻,断龙岭地脉开,影钥现。
我盯着那行字,指尖冷。
地脉开,影钥现。
我不是钥匙。
我是钥匙的持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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